地铁的门再一次合上。
震感从四面八方传,让人昏昏欲睡。
楚昀看向玻璃窗外,巨大的LED广告飞速掠过眼皮,他还没看清内容,很快就远远抛在车厢之后。
倒数第二站下地铁,从出口爬楼梯上来,楚昀一抬头,几个工人正在更换公交站牌里的广告。
张曼文不回家。
只剩他一人,很无聊。
停下脚步,楚昀站在边上,看他们将广告钉在玻璃窗口之内,完全舒展开,不由歪了歪头:“美丽金港欢迎您——科技改变世界,金港创造科技……”
在标语背后,是金港著名建筑,百米之高的滨江大楼。
各个省份都有标志性建筑,滨江大楼作为国内四大经典地标之一,其背后的滨江集团成立时间极早、创始人早年属于移美华侨。然而却在那边学到技术之后毅然决然回归祖国怀抱,将先进的科学技术一路应用在各大制造行业,可谓要爱国有情怀,要本领有技术,属于国家正面认可并重视的企业之首。
这样牛逼的集团,自然和楚昀这种外地人扯不上关系。
除了看一下对方的广告多么奢华,他也没别的目的。
有,也只是妄想,根本做不到。
旁边看了半天,几个工人装好灯牌下班,楚昀便步行前进,回了城郊的城中村。
自建房最高六楼,院子里养了条黑色的土狗,门口一有动静就汪汪乱吠,吵的人心慌耳鸣。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黑狗见了他收起叫声,晃着尾巴过来,脖子上的铁链限制了它的出行,在离狗窝最远处被迫停下,它一双黑眼瞧着楚昀,吐着舌头,那叫一个亲近。
“小黑,还没睡觉?”
楚昀兼职上门宠物师,对所有动物一视同仁,都很好。
蹲下来摸了摸小黑的大脑袋,他撕掉一只鸡腿放在一边的不锈钢盆,招呼小黑:“吃去吧。”
小黑撒着欢儿跑了,没吃两口,冲他转头汪汪叫。
楚昀笑笑,抬脚上楼。
他和张曼文的住宅是6楼的一间房。
这一层总共有十二个房间,里面有独立卫浴,倒是很方便,不用跟人挤着撒尿。
十几平方的小屋摆了一张大床,一墙之隔就是洗手间。张曼文常常嫌弃的不行,吐槽房子设计有问题,谁家下了班回家一开门先先闻厕所里的屎臭?
然而说归说,每个房间都是这样的。
楚昀只能安慰她,房东幸好给厕所安了门,不然夏天马桶一返味,会更骚臭。
他和张曼文都是外地人,来金港也是为了多赚些钱,能摆脱家中困境。
初来乍到,两人身上只揣了两千块钱。
金港寸土寸金的地方,公交车没往城市中心行驶一站,房价就会与之俱涨。他们哪里租得起小区?只有这种一室一卫的城中村自建房才是最好选择——而且2000块还能住三个月,一个季度,简直不要太舒服。
烧了壶热水,馄饨全都煮上,楚昀去洗手间洗了条毛巾。
将身子仔仔细细擦过一遍,手指触碰到双腿之间那一条细窄的裂缝,他叹了口气,低头瞧向镜子中的自己。
挂着水珠的眉毛皱在一起,原本是黑色的眼,此刻也被低瓦数的吊灯熏得变成了深棕色,看上去好像有点可恨,也有点可怜。
——楚昀是个双性人。
他从生下来,身上就背负了唾弃以及祖父祖母的谩骂。楚春来嫌弃老婆生了个劣质儿子,把人家撵跑了,结果那女人是个贞洁烈女,宁愿自己投河而亡,也不愿受这样的屈辱。
于是在楚家河里多了一具还没出月子的女性裸尸。
一个有名有姓,却被泡肿的产妇面朝天,生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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