坷与骂声一片。但人各有志,曾经的盟友走到今天这一步,使命完成,缘分也就尽了,他不愿再多插手去管,应该给她一点恋爱自由,还有追逐前景的空间。
第二天一大早楚昀睡醒,李倜远正和楚春来在院子里劈柴火。周婶在厨房烧火做饭,大大的蒸锅上堆满了发酵好的包子和馒头,还有一些杂粮饼,另一口灶上炖煮着鸡,香味满院子都是,飘的老远。
楚昀没想到李倜远能跟老楚相处的那么好,见李倜远穿了件条纹衬衣,袖子折到手肘,坐在小马扎上跟老楚一起劈开一根非常大的圆木头,分成几半,手起刀落,干脆利落,楚春来耳朵上压着一只李倜远常抽的烟,估计对他也很认可,爷俩默不作声干活,谁也没废话,没浪费时间。
“楚昀醒了,赶紧,咱吃饭。”周婶儿端了几只大黄瓷碗出来,将折叠桌立在院子里,又进屋去拿筷子,“老楚,小李,别劈了,吃完饭再干活,待会饭凉了。”
“小李。”楚昀对着称呼感到好笑,他可没听过别人敢这么叫李倜远,周婶儿果然不一般。
李倜远甩了甩拿斧头的手,从小马扎这站起来。
干活时间太长,他坐了太久,两条腿完全憋屈在下头,一起身还有点发麻。单脚在院儿里蹦了两下,站稳,“你睡醒了?”
“这会儿有7点多吧?”楚昀出来的时候没看手机,但楚家和吃饭都挺早,大部分人5点多起来把饭吃了就去地里干活,他估摸着这日头应该是7点左右,“你几点醒的。”
“4:50。”李倜远伸了个懒腰,看周婶儿把碗筷摆在桌子上,开始盛稀饭,说,“你爸在外头劈柴,我刚好听见,就穿上衣服出来帮忙。”
“第一次劈柴吧,感觉怎么样,这活好不好干?”楚昀从屋里端出来馒头筐,带李倜远去水井边洗手,“你刚才特别帅,虽然劈柴这活大家都干,但你给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像调下来扶贫助农的特种部队。”
他冲李倜远举了下胳膊,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李倜远一口白牙,吊着嘴角笑了声,回头瞧见楚春来和周婶儿敬爱有加,连盛个饭都抢着干,对楚昀说:“你瞧瞧,这才叫相爱如宾。”
“本来也是宾。”楚昀在盆子里把手仔仔细细洗干净,声音轻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我爸单了很多年估计是耳朵不好了,周婶才住过来想照顾他,报恩。他这些年一直单着,根本没有续弦的意思——也不是没有,有一个,但不合适,没成。”
“村里这些事儿我不太懂。”李倜远靠着一边的水井,看后边两口子,“你说结婚这事也确实够奇妙的,像楚家河这种地方,应该很少有人会二婚吧?老一辈都讲究过一辈子,像这种分开后还重新找的,应该不算多?”
“基本没有。”楚昀洗干净手,见铁丝上没挂毛巾,只好在空地上甩了几下,“要是年轻还好,过了40岁二婚就不好,脸上过不去。”
“猜着也是,要不说楚叔厉害。”李倜远笑了声,倒没什么恶意,但富家子弟那种骨头里的轻佻还是让楚昀有些不大习惯。
周婶儿招呼两个年轻人过去吃饭,楚昀就跟李倜远去了。
原本是他自己家,因为一个女人的突然出现,楚昀全程都像客人,跟老楚也没说几句。
这顿饭非常丰盛,周婶儿知道他俩大老远坐车回家不容易,3点多就起来杀鸡炖菜,大铁锅旁边还贴了一圈玉米饼子,个个金黄,透着浓郁的农家香味。
楚昀见李倜远对着一桌饭菜都不知道该吃哪个,拿了一个玉米饼子,从中间掰开一半:“这是这边的特色,你先尝尝能不能习惯。”
“你叫小李自己拿一个吃嘛。”周婶儿以为李倜远是不好意思,“别客气,跟自己家一样,该吃啥就拿,都好吃。”
“行。”李倜远嘴上答应挺好,也只接过去楚昀掰的半拉玉米饼,没拿杂粮馒头。
毕竟跟楚春来和周婶不熟,他从小高贵惯了,都是别人伺候他,他也没想过要巴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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