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搞得他现在一想到花钱就有些束手束脚。
从网吧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初冬的夜晚寒风萧瑟,街上行人寥寥。
宴峤缩着脖子裹紧外套,觉得此刻的自己比白天扮演的难民还要像难民。
手机震动好一会了,杨大成见给他发了几条语音都没回复,就打来了电话。
宴峤现在着急回家,没心情接电话,随手就挂断了。
夜已深,宴峤怕自己走错路,拿出身份证,同时打开手机导航,按照上面的地址信息寻找他在这个世界的“家”。
原身父母是上京市的北漂族,上京市作为国内的超一线城市,分内城和外城。内城有东南西北四大区,住在里面的基本都是本地人,外城则北漂族居多。而外城的外城,位于上京地图的西南角有一块“三不管地带”,也叫小西南区,就是宴峤的家庭住址所在地。
从灯火通明的商业街拐进逼仄的小巷,平整宽阔的沥青路变成凹凸不平的地砖,走着走着就能看见一个黑洞,不知被哪个缺德玩意儿偷走了井盖,连个警醒提示牌都没有。
一路黑灯瞎火的,宴峤越走心里越是悲凉。
导航提醒他到达目的地,也许是近乡情怯,已经完全融合原身记忆的宴峤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可当他看见面前的建筑后,那股淡淡的紧张感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虽说从记忆里提取的零碎场景让他做了心理准备,但面前这栋的“饱经风霜”的老居民楼还是惊到他了。
大面积脱落的墙皮,生锈的金属围栏,部分裸露在墙外的铁皮管道老化出现断裂,污水正顺着墙体往下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下水道特有的臭味,与不远处垃圾箱内变质食物腐烂发酵后产生的气味混合后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宴峤几乎要窒息了。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楼道里感应灯坏了很久没人修,又黑又静,静的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
宴峤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爬到第二层楼梯时他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下意识把“手电筒”往那个方向一晃,照亮了抱着书包蜷缩在门口的小小一团身影。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看年龄不过七八岁,身上穿着偏大的小学校服,模样……和他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却更为瘦小,被晃眼的灯光一照,脸色更显惨白。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宴江江慢吞吞地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小声嘟囔着。
宴峤年少时放学后就往网吧跑,和妹妹相处的时间甚少,后来母亲带着宴江江出国,他就只在朋友圈里刷到过妹妹的照片,看见了就随手点个赞,并没有多大感触。
也许是被原身的思维影响,宴峤见到对方这一刻,浓浓的愧疚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沉重的几乎让他直不起腰来。
“怎么不早点进去?”宴峤找出钥匙打开门,用力眨了眨眼睛,来驱逐突如其来的酸涩。
宴江江抓紧书包带子,声音小小的:“我今天忘记拿钥匙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宴峤卡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宴江江没有手机,自己刚才还大手大脚的消费小两万,霎时间那股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了,连忙转移话题,“这两天给你买个电话手表,以后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本以为小姑娘会很高兴,熟料宴江江的第一反应却是:“可是这个手表好像要花很多钱,还是不要了吧。”
宴峤:“……没多少钱,哥哥工作一天就赚回来了。”
小姑娘这才抿嘴一乐:“好的。”
宴峤望着她一蹦一跳进房间时开心的背影,大脑中陡然升起了一种很强烈的奇异的情绪,却莫名让他感到安心。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是他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真实感。
……
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宴峤虽然浑身疲惫,但久久难以入眠,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点开手机,好家伙,7个未接电话和99+未读消息。
未接电话全都是杨大成打来的。
略过群消息,宴峤看到杨大成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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