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袁素问相好的红玉,算是有点名气的伎子,独门独户,又养了个女儿在身边,至少晚景不至于太凄凉。
穆清辞是不敢去找红玉的,也避开那些热闹的屋场,专往僻静无人的地方去。
一开始路边还是些高大漂亮的房子,写着什么鸣秋堂,慧玉坊等附庸风雅的名字,门里一众寻欢作乐的拉着伎子打茶围,吵吵闹闹,荒诞不经。
再往里走,房子就渐渐狭小破败起来,隐约能听到男人呼哧喝骂,女孩压抑悲凉的哭泣声音。
穆清辞不由得停在门前,那门是半掩着的,并未关拢。
她过去敲门,一个身材矮小,面容黝黑的中年男人过来开门,看见是客,立刻扬起谄媚的笑来,将她迎进去。
“我两个女儿都空闲着,不知道爷你是要请客还是留宿,我立刻叫她们来给你作陪。”
进去屋子坐下,没等一会,那龟公就拉着两个瘦瘦小小的年轻女孩进来,她们眼睛都红肿着,穿着严实,倒是看不出有伤。
穆清辞丢了枚碎银子给他,让他去置办酒菜。龟公立刻笑嘻嘻收下,叮嘱了女孩子们几句,就匆忙退出了屋子。
那两个女孩动作熟稔地凑到穆清辞面前,陪笑说话。穆清辞可不敢消受,连忙问她们,“我刚才在外面听到有人在哭,是你爹打你们了吗?”
女孩们愣住,对视了一眼,才点了点头。个头大一点的女孩说,“我们是他买来的,稍有不如他意的地方,他就要打我们。这几日没客人上门,开发的银钱少了,他没钱喝酒,就拿我们出气。”
个头小一点的声音脆脆的,笑容可掬,“爷你别多心,咱们姐妹俩都习惯了,哪有做女儿不挨爹打的呢,你说是吧?”
穆清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余力去同情这两个女孩。
经过交谈,穆清辞知道了这两女孩子叫春草,秋雨。都是家里穷被卖给人牙子,辗转落到了青玉巷。虽然才十六岁的年纪,但也接客两年了。
到了晚上,穆清辞本来是只要春草一个人陪睡。她毕竟不是男人,也怕被识破身份,低调些好。
可能是看她好说话,秋雨拉着她袖子不放,眼睛圆溜溜地转,“爷,你就让我们姐妹俩都伺候你呗。不然,我只怕爹要拉我去陪他睡觉。他身上臭得很,我不想跟他睡。”
穆清辞看着女孩圆圆的脸蛋,和不自觉的讨好笑容,忽然有些难受了。她安慰自己,“这只是小说,又不是真的。”
但还是同意了秋雨的要求,晚上,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穆清辞以累了为由,上了床就闭眼装睡。
接着听见两个女孩子小声说话,“这爷好奇怪,若是只想睡觉怎么不去客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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