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感动地接过,心想要是陛下现在退位让太子殿下登基就好了,如果能在太子手底下干活,他该是一个多么开朗的太医啊。
“不过,奇怪的是,殿下一些顽疾也不药而愈了,如今他的身体比病前还要好。”太医眼神困惑。
沈明恒的身体不是很好,他出生的时候,沈昱还没发家,正是最穷困的时候。
他的生母是逃难的难民,被沈昱所救,两人也谈不上爱情,就是本着既然都没人要不如搭伙过日子的想法,连正经的婚礼都没办。
那时候穷,他的生母本就在逃难中损了身子,怀他的时候也没享过多少福,艰难把他生下来就撒手人寰了。
而他母胎里营养不足,先天有损,身体便也总不见好。
虽然他习过武也上过战场,但每年天气一有变化,他几乎都要大病一场。
沈昱松了口气,“好事啊,你支吾个什么劲?”
他开怀极了,笑容怎么都收不下来。
任何情绪一旦过度都会失去理智,沈昱兴奋地连连吩咐:“曹长海,传令下去,皇太子病好了,朕要大赦天下,罢朝三日,好好庆祝一番,再叫礼部拿个章程出来……”
“父皇!”沈明恒很无奈:“若是因我误了大事,又大肆铺张浪费民脂民膏,岂非是要让我成为天下的罪人?”
这种劝法总是一劝一个准,在百官眼里独断专行的沈昱在沈明恒面前就仿佛没有原则。
他委屈地改口:“那算了,曹长海,你就当朕刚才是在放屁吧。”
沈明恒:“……”
沈明恒愈发无奈:“父皇,该去上朝了。”
沈昱点点头,正要往外走,忽然想起自己好似忘了些什么。
他一拍脑袋:“老二呢?”
沈昱勃然大怒:“朕使唤不动他了是不是?让他罚跪,他居然敢跑?”
沈明恒声音平静:“二弟在东宫,昨夜折腾到太晚了,儿臣专门嘱托不要叫醒他,让他多睡一会儿。”
沈昱顿时僵住。
完了,明恒生气了。
沈明恒偏过头看向他:“昨晚也是儿臣让鸣谦接他过来的,父皇要治儿臣的罪吗?”
沈昱还保持着往外走的姿势,只是动作僵硬极了,甚至不敢转头回应沈明恒的目光。
他绞尽脑汁,总算找到了可以转移话题的话头:“喻季元!你个混账,太子昨夜便醒了,你居然敢瞒着朕!”
虽然是转移话题,但他确实是真的生气。
沈明恒也能察觉出来,于是那份本就是刻意演出来的责怪再也装不下去,他伸手抱了抱鬓角已经霜白的父亲:“是我不让的,爹,我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这句话后,沈昱才后知后觉涌上几分哀切。
那是三百个日夜的期待与夜不能寐,是他批阅奏折烦躁时回过头却看到的空荡椅子,是一个父亲唯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担提心吊胆。
沈昱的手颤抖地拍了拍沈明恒的肩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不要再生病了。”
生老病死,哪里是凡人敢承诺的呢?
但沈明恒认真地应:“再不会了。”
即使上苍不佑,我也会再次穿越数百个世界,直到回来见到你。
*
沈昱上朝素来准时,今日却迟了一些,不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百官们战战兢兢,忍不住交换情报。
“云大人,咱们最近没人又惹着陛下了吧?”
“陛下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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