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讲道理。
不说别人,光是于策在天牢里被关了三个多月,本身年纪大了,天牢又冷,条件也差,他一句道歉就想全部抹消,未免有些过分。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这样的封建皇朝,有几个皇帝会舍下脸面向臣子道歉?
沈明恒挨个给他们端茶递水。
他是小辈,这里的文官武将几乎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太傅,这事是父皇的不是,我已经说过他了,就当看在明恒的面子上,太傅别气了。”沈明恒知道“求仙宫”这事里父皇的拳拳爱子之心,但这件事本身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害怕沈昱生气就不阻止,那就不是于策了。
于策拉过他不让他接着忙碌,担心地问:“真的大好了?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我现在身体康健,比从前还要好,我现在能打两头牛。”沈明恒笑着说。
于策不信。
于策看向沈昱,目光征询。
沈昱正在发呆。
他绞尽脑汁地思考他儿子醒来后有骂过他吗?好像没有吧?他儿子都没和他说过求仙宫的事。
所以他儿子在骗于策,为了维护他。
沈昱美滋滋,果然他儿子最爱他这个爹爹!
正想着,忽然感受到一道夹杂着愤怒的目光。
他猛然抬头,见于策正一言难尽又嫌弃地瞪着他。
沈昱:“?”
他刚刚好像似乎听到过他们在聊什么来着。
“啊对对对。”沈昱敷衍。
于策:“……”
他总不能弑君吧?
于策不理沈昱,只专心拉着沈明恒说话。
于是经过这样一番亲切友好的寒暄,他们总算进入正题。
“关东大雪已停,当地知府处理得当,不见多少伤亡,只是房屋损毁不少,离开春时间还长,臣觉得,至少还要准备两次这样的赈灾物资。”
“国库能负担得起吗?”
“不妨事,只是今年天灾多,怕是没有多少盈余。”
几位大人说着却不怎么忧心。
要知道从古至今再富庶的皇朝都很难保证没有人饿死,如这种大雪封路压到了房屋这样的只能算是小灾,很少有皇朝会专门派遣钦差去为之后的漫漫长冬做准备。
所以是国库的粮食太少吗?不,是他们的要求太高。
而且不要忘了,从去年开始,大夏的赋税就已经从粮食改成钱税,只会收少部分的粮食,所以国库里的岁银还是充足的。
朝臣们还未打过这么富庶的仗。
尤其是周言安与于策,他们俩是前朝的官,平心而论前朝百姓过得苦,但朝廷不算穷。
但要是换到十年以前,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国家的财政能有这个数字,他们一定会觉得那人在拿他们开玩笑。
而哪怕大夏刚建朝正值他们壮志凌云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一个朝廷能把目标放在没有一个人饿死上。
千百年来多少仁人志士念兹在兹,所求无非如此而已。
沈昱又一一过问了洛阳河道、富阳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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