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沈珏与沈珒,眼底氤氲着杀意。
沈昱觉得难得看一场戏还挺有意思的,他善意地指出其中的逻辑漏洞:“你皇兄要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至少也会藏起来,不至于让你看到。”
沈珒看了沈明恒一眼,歉疚般低下头,“或许皇兄是觉得胜券在握了吧。”
眼见这戏越演越严重,沈明恒仍想挣扎,他无力道:“父皇,大过年的,儿臣陪你出宫好不好?宫外最近一定很热闹。”
沈昱老喜欢往宫外跑,要不是沈明恒看着,他能一直待在宫外。
沈昱心动,他语气和蔼地问:“老五,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和朕一起出宫,还是要朕到东宫坐坐?”
大过年的,他不想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打孩子。
沈珏沈珒又何尝想在这种日子动手呢?沈昱作为父皇不合格,但沈明恒却是再好不过的皇兄。
可是没办法,眼见他们在太宸殿聊了一个下午,再不把握机会,两个人就该和好了。
再说,要是有权有势地位稳固,他也能当好皇兄好皇弟好儿子。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沈明恒刚从近一年的昏睡中清醒,按道理来说,现在该是他手下势力折损最严重的时候。
这时候的沈明恒在朝廷上的地位总算没有那么坚不可摧,与沈昱的关系也不再完好无缺。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错过了这回,他们或许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沈珒咬了咬牙:“儿臣确实在东宫看见了一些东西,儿臣该死,方才竟还妄图替皇兄隐瞒,险些有负父皇圣恩。”
他深深叩首:“皇兄,臣弟不能对父皇不孝,你就认罪吧,父皇定会宽恕你的。”
“认罪?”沈明恒不由失笑:“五弟替孤安排了什么罪名?”
沈珏难以置信他这么有底气,“皇兄你……”
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害怕?
你是觉得我和五弟都是跳梁小丑吗?你是自信父皇不会怀疑你,还是自信即便父皇对你生了疑虑也无法动摇你的位置?
我、我们,难道就从未有一刻,被你当成对手?
沈昱已经大步迈进了东宫正殿。
角落里有一个包袱被打开,凌乱地露出一角明黄色布料,正好露出金龙足上五爪,几封书信散落在地。
沈昱失望:“是龙袍啊。”
低劣,太低劣了,他以为起码会是巫蛊。
沈珏、沈珒又不傻,沈昱不信巫蛊,他们用巫蛊干啥?但是没有一个皇帝会不介意有人觊觎他的皇位。
“不仅有龙袍,那些书信才更是……”沈珒像是气愤到说不下去,他别开脸。
沈珏随手拿起一封打开,大惊失色:“父皇,这是皇兄与喻统领的书信往来。”
龙袍只有皇帝能穿,太子私藏龙袍,用意昭然若揭。
而且禁卫军统领可是皇帝的心腹,是皇帝身边最后一道防线,太子与喻季元私下来往这样密切,是要做什么?
子弄父兵,罪无可赦。
陷害的手段不算高明,但他赌的就是沈昱心中的猜忌。
沈明恒究竟有没有做过不重要,沈昱信不信很重要。
叶鸣谦已经迅速盘问起了东宫的宫人,很快他便重重跪倒在沈明恒面前,“陛下,殿下,臣该死。这包袱是有小贼藏在身上带进东宫的,臣失职,请殿下责罚。”
他们是没资格搜皇子们的身的。
他身为臣子,也不能直说这是皇子们藏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太子。
他只能说是他失职,但沈昱一定能听出他真正说的小贼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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