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赐鸠酒。”沈昱抚了抚衣袖,起身负手在后,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床上的沈琅,冷淡道:“谢恩吧。”
曹长海应了声“是”,躬身下去准备了。
沈琅匍匐着往床铺内部缩了缩,看着沈昱说一不二的态度,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恐惧,“父皇,儿臣错了,父皇……”
宁妃也是拉着沈昱的衣摆苦苦哀求:“求陛下收回成命。”
沈昱拂开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打算转身离开。
宁妃意识到向沈昱求情是没有用的,皇帝的心比石头还硬。
宁妃挪动膝盖调转方向,朝着沈明恒磕头便拜,哀凄道:“太子殿下,求您为琅儿说几句话吧,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倘若有人能让沈昱改变决定,非沈明恒莫属。
沈明恒侧身避让,躲到沈昱身后,“宁妃娘娘,这礼孤可受不起。”
他偏头看了一眼也正恳求望着他的沈琅,淡淡道:“孤可不觉得,三弟需要孤的求情。”
沈昱:“?”
沈昱不明觉厉,怎么明恒好像生气了?
不管,反正明恒肯定不会有错。
“太子殿下……”
“皇兄……”
沈明恒抬手,打断了他们的恳求。
他嘴角含笑,眼中却没几分笑意,语调缓慢轻柔,他说:“沈琅,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对父皇说话的,不该猜疑他,更不该质问他——孤从前会为你求情,操心你的学问、生活,因为你是父皇的儿子。倘若没有这层关系,你于孤而言,尚且不如路边的野狗——听明白了吗?”
沈明恒语气并不严厉,但沈琅却直愣愣打了个寒颤,瑟缩道:“听、听明白了。”
他的这位皇兄素来带着三分温和,他从不知,原来当沈明恒冷下脸来的时候,其威势丝毫不弱于父皇。
沈昱可不觉得沈明恒这幅姿态吓人,他受用极了,嘴角的笑容像是要咧到耳边,怎么都收不回来。
恰在这时,曹长海端着一杯酒上来,他躬身,请示般地唤了一声:“陛下?”
仿佛只要沈昱一声令下,他就会把酒递到沈琅嘴边。
宁妃“啊”地惊叫了一声,飞扑往前想要打翻酒杯,然而还未靠近便被宫女拉住。她眼泪簌簌流下,脱力般的瘫倒在宫女怀中,仿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唯有眼睛能动。
沈明恒端起酒杯慢慢靠近沈琅。
曹长海看向沈昱,果不其然沈昱没有任何意见,一副任沈明恒施为的宠溺模样。
宁妃被禁锢住的身体轻微颤抖,她喃喃地请求:“不要,不要……”
“皇兄……”沈琅眼睁睁地看着沈明恒走进,瞳孔都因为恐惧而放大。
沈明恒走到床边,停住脚步。
在几乎凝滞的气氛中,他将杯子递出,而后手腕微动,酒杯缓缓倾倒。
清亮的酒水自半空落下,染湿了被子。
沈明恒松开手,酒杯落在床上,顺着凹凸不平的被单滚落在地,发出“叮当”清脆声响。
沈琅手臂支撑不住,他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因为紧张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宁妃也像是死去活来了一遍,她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宫女,向前抱住沈琅,声音哽咽:“母妃在,琅儿别怕,没事了,母妃在呢。”
沈明恒静静地看着他们,等他们情绪平静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孤最后一次帮你,三弟,沈琅,今日之后,三思而后行。”
意思是,沈明恒不认这个弟弟了。
往后所有,他作为兄长给幼弟的关爱与照顾,都将少沈琅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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