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庆垚:“……”
祝岁:“……”
女儿/妹妹失心疯了?
这时的他们当然不知道,祝云奚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在往后全部变为现实。
三人回到客栈,中途路过朝廷设于路旁各处的告示牌。
告示牌上的公文每日都会更新,多是早朝时发生的大事,譬如何处有灾,负责赈灾的大臣是谁,又譬如最近有谁触犯了何条律令,被判决了什么样的处罚。
由于更新的频率过高,连带着百姓对其的态度都算不上热切,顶多路过时看一眼。
但今日告示牌旁却围了很多人,看客们神情激动,似乎分为了两派,正言辞激烈地辩论。
祝庆垚三人遥遥听了几句,只觉得读书人骂得虽然委婉,但细听下去也很脏啊。
连辱及父母的词汇都出来了,仿佛对方家里养的猫都十恶不赦。
祝岁好奇,挤进去看了一眼。
这一去就去了许久,等到祝庆垚都焦急时才出来,出来后魂不守舍,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
“上面写什么了?”祝庆垚问。
祝岁复杂地看了祝云奚一眼:“陛下下旨,从今年开始,女子亦可参加科举。今日朝堂上有一十二岁女郎击登闻鼓,所奏之事于国有大益,特许今年便可参加春闱。”
倘若祝云奚真能高中,那就大夏皇朝第一位女官,且她年仅十二。
大夏注定会成为史书上的鸿篇巨帙,也许只这一项荣誉,便足够祝云奚名垂千古。
“一派胡言,从古至今,女子皆是祸国之源,怎能执政?”
“既然从古至今女子从未执政,何来祸国之说?究竟是多厚颜无耻的男子,才会把自己的无能怪罪给红颜?”
“你!你身为男子,怎得口口声声为女子说话?莫非是做了谁的裙下之臣?当真丢脸!”
“呵,你身为人子,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你,是让你用如此鄙薄的语气谈起她与她姊妹吗?着实不孝!”
空气中仿佛酝酿起一股无形的风暴来。
祝岁看向祝云奚,少女正义愤填膺、踌躇满志,似乎也想参与进这场言语比斗中。
太阳不知何时升起,高悬于天空一角,阳光晃了一下眼睛,祝岁不得不别开脸。
他心中有思绪万千,难以言说。
祝岁一直都知道他的妹妹比常人聪明许多,可从前,他从没觉得妹妹是威胁。
他放心地宠爱祝云奚,是因为从出生起,他的妹妹就不可能成为他的竞争对手,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变了。
他侧了侧身,背对着太阳重新看向祝云奚。
阳光下他的妹妹满是朝气,比太阳还要耀眼,他的父亲正咬牙切齿抓着她的后颈不让她冲上前。
逆光让他眼前罩下一片阴影,半张脸藏于晦暗。
长久的沉默后,祝岁忽然长出一口气,他笑了笑。
——无论如何,至少此刻,我还是想祝你成功,祝你得偿所愿。
——亲爱的妹妹。
*
沈昱在朝堂上寡言少语,连怒意都内敛,下了朝就开始骂骂咧咧,“杀了,朕要一刀一刀活剐了他们,把他们的油抽出来点天灯,就挂在大殿上,看谁还敢强占民脂民膏!”
沈明恒难得没劝阻,顺着他哄道:“好好,等高增回来,查清楚之后,都杀了,”
在朝臣面前,沈昱是不恶而严、气势熏灼的帝王,不过现在只有沈明恒在场,他便也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几分脆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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