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捧着茶杯抿一口,掌心暖洋洋的,胸口也因茶水涌起暖意:“二哥放心,就算我们不盯着,还有睿老亲王呢。”
睿老亲王的确年逾古稀,但生在皇家,谁的心眼不跟马蜂窝一样多?
他表面憨厚,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算不知道越英祯做过的事情,也清楚他触到了永庆帝的逆鳞。
便是为了睿亲王府,睿老亲王也会死死盯着越英祯,不让他
有任何做坏事的机会。
韩松两指捏着茶杯,闻言笑着扶额:“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二哥出于好意,我感激还来不及。”虽然韩松没有参与,韩榆还是非常感激他的好心提点,“多行不义必自毙,前头那几位可不正印证了这个道理?”
除了宸王被康王背刺,为了儿女惨死在前往封地的途中,安王和靖国公哪个无辜?
甚至只需在后面推一把,就能见到预想中的完美结果。
说到这里,韩榆及时打住,转而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两本书和一个外观精美的盒子。
“这两本书是昨日偶然所得,因着年礼已经送过去了,便留到今日。”
“两本书都与科举相关,邈邈和观观一人一本。”
韩榆又打开盒子,往前推了推,好让韩松看得仔细:“昨日看到,觉得很适合锦锦,就买来给她,二哥也一并带回去吧。”
盒子里是一朵珠花。
粉白的兔子憨态可掬,四周点缀着色泽同样粉嫩的花叶。
手指轻碰一下,那兔子轻颤起来,瞧着栩栩如生。
韩松勾唇,已经能想象到锦锦收到这朵珠花后眉开眼笑的模样了。
他也不问韩榆为何去首饰铺子,不客气地收下了:“我替三个孩子谢谢小叔。”
韩榆莞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韩松也笑了。
......
马车停在文武伯府,韩榆下来,又往城南驶去。
韩榆进门,韩一就迎上来。
“主子,那位在您房间。
”
韩榆点头表示知道了,褪下大氅交给韩一,径直推开房门。
越含玉坐在灯下看书,腿上趴着肥猫。
黑煤球对她的态度堪称谄媚,尾巴圈着手腕,叫声也嗲里嗲气,圆咕隆咚的猫瞳直勾勾望着越含玉。
韩榆静静观望片刻,故意说酸话:“我的猫对你比对我还要亲近。”
越含玉抬眸,看着他笑。
这样一来,反而笑得韩榆不好意思了,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在她旁边落座。
“喏,新年礼物。”
越含玉指了指桌上的盒子,示意韩榆打开。
韩榆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心底浮现诸多猜测,起身打开盒子。
是一只走马灯。
竹条扎成,灯壳里贴着彩纸剪成的图案。
在蜡烛的作用下,剪纸图案映在灯壳上,缓慢往来回转着。
图案跟活了似的,一幕幕自眼神闪过。
韩榆俯下身,仔细打量。
初遇时。
并肩作战时。
离别时。
重逢时。
云远府府衙的屋顶上,迟来百年的亲吻。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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