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下带那么多人离开。
太宰治被拉起来的时候神情也蔫蔫的,乱糟糟的头发搭在额前,说话间依旧没什么生气:“啊,久泽小姐。”
他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是在刻意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不愧是热心肠呢,我本来还打算在这里干脆利落地完成自。杀来着,明明马上就要从这样的世界中解脱了,真是可惜啊。”
“被爆炸中的火焰噬卷皮肤是会很痛的,你所站的地方也并不是炸弹的核心点。”
能不能在一瞬间死亡还不好说,甚至没立即死掉的话反而会因过量的烧伤而感到很痛苦。
久泽春理将他的胳膊揽在肩上,摇摇晃晃地扶着他站起了身。
“而且你在尖利碎片炸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避开了要害,说明你潜意识里并不想,至少不想在那里或是以那种方式死掉。”
太宰治再次沉默了。
他觉得有一股难言的怪异感从心头涌上,好像自己在这个人明净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不过才见过两面,她却总是对他露出一副包容又理解的表情,这让他感到莫名的危险。
“为什么总是要故意让自己受伤?你不怕痛吗?”
久泽春理叹了口气。
她莫名其妙的关心来得太过突然,明明并不熟悉,这种带着淡淡心疼的责备却仿佛他们是关系极为亲密的两个人。
太宰治下意识想要逃避这种感觉,他缩了缩手,脚上的伤却因为突然的承重力而发出尖锐的疼痛。
久泽春理的手放在他的腰间,用力将他揽得更紧了。
少女轻声安抚,语气关怀:“别乱动,我带你去上药,不好好处理的话,之后会很难受,我还指望着你多陪我逛逛横滨呢。”
见挣扎无果,太宰治干脆整个人放松了力气压在她的身上,他个子高,虽然身形消瘦但也不轻,面对这突然的重量,少女却依旧扶得很稳。
回到公寓后,久泽春理让太宰治坐在沙发上把外套脱掉,自己则从一旁的玻璃柜中拿出了一个医药箱。
熟练地取出酒精和干净的工具后,她伸手想要去解伤患手臂伤口处的绷带。
太宰治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
久泽春理像是哄孩子似的无奈道:“会给你重新缠上的,放心吧。”
黑发少年定定凝视了她几秒,没有说话,久泽春理再次试探着上前,这回却没再被躲开了。
布料与绷带因血液而粘在了皮肤上,用镊子和剪刀挑开了衣料后,一道渗人的细长伤口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重新取了一把干净的镊子,清洁消毒后,低下头仔细地去清理那些因动作摩擦而跑到伤口里的稀碎断线和渣滓。
太宰治全程低头看着她的动作,未被绷带缠绕的那只眼睛微微眯起,深暗的眸色而空洞,看不出任何情绪泄露。
但他口中的抱怨却几乎没停止过,时不时就要喊几句疼,控诉久泽春理的动作太过粗鲁。
米发少女不受影响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完成了伤口处理,抬起头来,探究的目光把他整个人都扫了个遍,最终言简意赅地开了口:“我这里正好有一套男装,你待会穿那个回去吧。”
语毕,她手中的工具换回剪刀,刀刃开开合合,几秒后太宰治上身的衣服就成了一堆碎片。
太宰治:“……”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久泽春理温和的邀请:“留在我这里吃顿晚餐?”
太宰治卡了一下,忽然嗤笑一声,正想找个理由拒绝,一句轻飘飘的疑问传入耳畔。
“你喜欢鳗鱼饭配酸菜萝卜,还是猪排饭搭蟹肉罐头?饭后想要什么样的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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