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的公子,在这繁华京都住惯了,受不了穷山恶水的罪。”
“也不单为这个。”兆林向前?坐起来?,也坐不直,身形委顿,“我是怕我们老太太知道后,不定发多大?的火。早上太监来?传旨的时候我父亲不在衙内,还不知道。不过肯定有人告诉他,这样大?的事,他知道了也不敢瞒我们老太太,没准这会连他也正在家挨老太太的骂呢。”
果然叫他说准了,此刻大?老爷正跪在老太太屋里?请罪。老太太听后,气得三尸暴跳,一下从榻上跳下来?,走到跟前?去指着他脑袋骂:“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为了万把银子,就做出这等欺君枉法之事,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大?老爷连头也不敢抬,忙伏在地?上,“都是儿子教子无方,累得家门无光,老太太丢了脸。都是儿子和孙子的不是,老太太息怒。”
“你们背着我做出这样的好事来?,还有脸叫我息怒!要不是有你兄弟在朝中斡旋着,你以为只革那孽障的职就能了事了?你们都是做着官的人,非但不能为你兄弟分?忧,反而?险些拖累他,拖累晟王,拖累了池家!要是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动怒,退了这门亲事,我看你们往后还敢在外倡狂去!那孽障人呢?快拿他来?!”
玉漏刚走到场院中,就听见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吼出来?,吓得没敢动,从未见她?老人家发过这样大?的火。丁柔向她?迎来?,问有什么事,她?忙摇手,“没什么事,才刚从庙里?回来?,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丁柔小声道:“那快别进去了,老太太发了好大?的火。”
“怎的?”
“听说早上有太监传旨,皇上革了咱们大?爷的职,派他往成都府盐课做库使?五年。”
玉漏明知是为什么事,却仍旧作出震恐的模样,“敢是大?爷犯了什么事?”
“还不是为二奶奶娘家二哥那案子,当时老太太都不管了,谁承想大?爷竟然背地?里?收了那陆家的钱,反帮着陆家疏通,诬陷凤二爷是主?使?。上回他们家凤大?爷回来?,把这事查对出来?了,就写?信告到了咱们二老爷和晟王那里?去,二老爷和晟王不好包庇,又上奏了皇上。皇上还是看在他二人的脸面,没有重罚,可到底闹得朝廷里?都知道了,咱们家丢了脸,老太太能不生气嚜?我看以后,大?爷是彻底在老太太跟前?得不着什么好了。”说到最尾,用一种另含深意的目光睇着玉漏,朝她?笑了一笑。
这是自然了,皇上下令给革职的人,难道老太太将来?还要做主?把长阳侯的爵位承袭给他?这杆秤只能偏到他们这头来?。何况他们祖孙原就没多少?情分?,乍然分?离五年,更要形同陌路。
她?微微一笑,搡了下丁柔的手,“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一看,池镜不知几时也归家来?了,想是刚进门,还没换衣裳,正坐在小书?房窗下吃茶。玉漏一看丫头们不在,忙过去把这事说给他听。
池镜听了不出所料,只是笑笑,“旨意比我料想的来?得还快。大?哥呢?”
“还说大?爷呢,这时他也没在家,方才我从老太太那里?出来?,老太太正打发人找他去呢,一会找回来?,免不了一顿打。”
池镜忍不住奚落,“大?哥是给打惯了的,板子他倒不怕,只怕成都府路途遥远,在那里?待几年,他吃不得那份苦。”
“又不是叫他一个人去,自然要打发些下人跟着去服侍。”
“再?有下人跟着,出门在外也不比家里?,何况成都府哪里?和南京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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