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跟你说,黎恩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黎奉的态度一下变得认真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些警惕。“根据以往的经验可知,他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听。”
奚玉汝无声地笑了笑,不过没有戳穿黎奉,语气也还是很认真。“他说你打扰到他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了,让我来劝阻你适可而止。”
“然后呢?”黎奉警觉地反问。
“然后……”奚玉汝故意拉长了声音去吊胃口,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把真正的内容全部说出来,免得骄傲的黎奉恼羞成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不愿意跟我说,好像在保守什么大秘密一样。所以你半夜找他是为了什么?”
得到这个回答,黎奉好像放下了戒备,重新变得轻松了起来。“基于浓厚的血缘亲情,我赞助了黎恩一辆新的跑车,那他也应当学会礼尚往来,帮助我做一些事情。”
“工作上的。”黎奉又急急忙忙地补充道。
奚玉汝咽下嘴中的饭,努力地将自己上翘的嘴角给拉了回来。“哦——这样啊。”
黎奉从前这样回答,奚玉汝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但如今知道了真相再来听这一番话,就忽然品味到了一种隐秘的趣味。
原来黎奉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让他更下定决心不要告诉黎奉事情的真相,最后能再多看看黎奉不为人知的小脾气。
“好了,话我已经转告完毕了,你继续忙吧。”他适时地结束了两人的对话,并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两人又用文字信息聊了一会儿,不过奚玉汝始终没有回答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倒不是他故作矜持,而是近几日确实比较忙,他还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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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准备入睡的时候,奚玉汝还是接到了来自梁嘉实的电话。
对方比他想象的要成熟稳重很多,跟他大致地将了当日遇见的问题,又说他是如何仅凭自己解决完那些问题,字词之间带着独立完成大事的兴奋。
奚玉汝放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决定第二天去了一趟陶艺DIY的店铺,打算最后一次手把手地帮梁嘉实处理一些难缠的问题。
店铺装修得很文艺,还原了一些青春电影中的风格:蕾丝花纹的轻薄窗帘、木纹的桌椅、随处可见的绿植、角落用作装饰的低矮书架,还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芬香。
他到的时候还很早,店铺也没有什么客人光顾,木质的晾干架上按批次摆满了昨日客人制作出的胚体,等着干燥后进行烧制。几乎每个人做得都不同,拥有各种各样想象力丰富的形状。
梁嘉实说要出门去买两份早餐,奚玉汝便一个人饶有兴趣地围着架子观察了起来。
不过看到一半,梁嘉实就带着早餐从屋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哎呀,又下雨了。”他的衣服被始料未及的雨水淋了个半湿。“A州这几年夏天的雨水好多啊,都快赶上D州了。”
说着,拍了拍头发上的雨珠,又将刚买的热豆浆递给了奚玉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着雨客人估计也会少很多,该不会开业第二天就要营业滑铁卢吧?”
“A州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多久就会停的,不用担心。”奚玉汝咂了一口,热豆浆顺着食道流到胃里,整个身体都熨贴暖热了起来。
这个时节的雨是不冷的,下得再大也只是让人能接受的凉,若有闲情,那坐着赏雨也算是一件美事。
索性无事,两人便拉了条凳子坐在窗边喝热豆浆。
不时拂过的风卷着微凉的雨丝从挂满了吊兰的木质窗口飘入,泼洒在他们的跟前,又溅在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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