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去翻译软件。
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三人,为了被昔日的荣光所照耀,毅然点开了收藏夹里不知道被反复咀嚼多少遍的公演合辑。然而敲门声打断辉煌的前奏音,猜拳失败的其中一人,不情不愿地前去迎接。
门外赫然是程椋。
吃力地搬着泡沫箱回来的程椋,累得手臂快折断。他好不容易把泡沫箱挪进玄关,看见椅子便沾了上去,有气无力地招呼饭桌前的三人:“开饭。”
谢澜川的惊恐与他几个小时前发语音的从容截然相反:“老大,我是随口一说。”
另一位中长发的队友揶揄他:“多亏你随口一说,否则老大怎么能重回热搜第一。”
搬一整箱盒饭回家的程椋,身心皆遭重创,根本没有细究所谓“热搜第一”的力气。那时他的脚踩在换鞋的矮凳上,最后一个欢迎他的寸头的队友,顶着一层红发,殷勤地帮他拆散鞋带。
尚不知晓网络一派腥风血雨的程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队友提供的服务。
在他仅存的记忆里,他只记得万松岩没收了他的麦克风。万松岩大步流星的离去令程椋不知所措,缺失了万松岩的庇护,他也不敢大摇大摆回归满是工作人员的后台之中。
在他鼓起勇气去休息室收拾自己的背包时,请客的万松岩已然带领大家前往餐厅。
嫌贫爱富的工作人员们冷落了泡沫箱里的盒饭。没去饭局反而捡漏的程椋,趁无人在意,扛起一箱盒饭就跑。
至此一切合情合理,十全十美。
掂量过泡沫箱的分量,方才明白程椋良苦用心的谢澜川,感动地装出涕泗横流的模样:“我这辈子最不后悔,就是认你做老大。”
“你也知道我辛苦。”
换上拖鞋的程椋焕然一新,“别浪费粮食。”
将盒饭的菜肴装入厨房碗碟的四人,催眠自己正身处富丽堂皇的国际酒楼。节目组拨给后勤的经费使得免费盒饭料足量大,吃饱的几人清点泡沫箱中的存货,居然在腐败之前无法吃完。
谢澜川提议:“我们喂猫。”
中长发,艺名叫做neil的队友,崇尚礼尚往来:“送给叶哥当夜宵。”
红色寸头的一位,执着地迎合程椋:“老大说怎么处理,我们就怎么处理。”
谢澜川揶揄他:“你以真心待老大,老大根本不理你。上次我问他红毛叫什么,他说不知道。”
程椋用长筷敲他的手,反驳道:“你们三个,一个谢澜川,一个洪星,一个neil。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少搬弄是非。”
红毛当然姓洪。
洪星说:“老大不可能忘记我。我们家里明明是程椋、洪星、neil,黑毛。”
“星子头发那么短还染全头,哪能承受住。”
犀利回击的谢澜川一板一眼,数一个手指头报一个名字,“以后家里是程椋、谢澜川、neil、光头。”
“我明天就去把我的名字改成谢澜川。”洪星撇嘴,“光头只有你了。”
队友斗嘴时下桌逗猫的程椋,遗留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不止。发现是叶哥来电的洪星,将程椋的手机传递给他。看见手机屏幕的程椋浑身僵硬,比起叶哥的未接来电更为恐怖的,是自动跳出的头版新闻。
“他们真的什么都播啊!”
手机从程椋僵直的手指里滑到地上,屏幕里颜色鲜艳的视频循环播放。石化在原地的程椋,喃喃地宣告着自己的遗言,“我完蛋啦。”
为图提起网络收视率,电视节目播出后的现场直播在视频平台上进行。不知事出何因,采访人员说完结语后,摄像一起关闭,直播却照常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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