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
“……这说法算是我为雄父的私心。直到现在孵化属于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才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成年。弟弟,往后我将要真正成为一个父亲了。”
“如果你有了孩子,我会无偿帮你孵化。”
“我由衷希望你也有自己的亲生血脉。”
捏着厚厚一沓协议,郝誉嘴唇嚅动。他抬头,骤然觉得面前的孩子与哥哥口中因出生顺不过气浑身发紫的孩子不是同一个。
“你的公民认证名字是‘郝陶德’。”郝誉笃定道,“这种事情稍微一查就知道。”
白宣良想要拉住孩子,手被一把甩开,发出轻微的空响。
白岁安:“是的。‘郝陶德’是我公民身份认证的名字。但在我心里,白岁安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第四章
郝誉并不在乎小孩子擅自改名字的举动。他只管公民身份认证上的名字和保密协议上的名字一样,让军雌晚点带他们去做各种验证工作。
“你们先选一下房间。”郝誉琢磨,“我都忘了这屋子还有没有空房间。”
他半年前来疗养院疗养,中间经历两次大手术,抽掉一根完全碎掉的肋骨,在椎骨中植入一块定位用的芯片。从植入芯片的那一刻,郝誉就知道自己迟早要再前往战场,继续执行“斩首行动”。
在生死与大义面前,侄子这点少年的叛逆与不敬实在是不值一提。
郝誉站起来,外套内沁出些汗珠,索性解开全部扣子,敞开露出胸膛与腹部。他与雌虫相似又完全不同的身体,第一眼让白宣良以为上面长了奇怪的花纹,第二眼才意识到,那都是战斗留下的累累伤痕。
军雄拥有雄虫的身体。
他们不如雌虫生来强悍,也没有先天的虫纹,更不存在任何异化能力。
白宣良还是没能从世俗的认知中脱离出来,别过脸让自己不要多看郝誉的身体。
越是注视,他越能想起他自己的雄虫,已经去世的雄虫郝怿。
“郝誉阁下。您不会把三层所有房间都糟蹋吧。”
“胡说八道。我是这种不修边幅的人吗?”郝誉和军雌轻快说话,嘀嘀咕咕的同时爬上楼梯,犹豫要不要让白哥与侄子上来。“分明是工作太忙了,为什么养病还要写什么报告……”
他和军雌说点旁人听不懂的话。
伊瑟尔.南终于从昏暗的门后走出来。他悄然无声,沿着墙壁试图跟上郝誉的脚步。郝誉与军雌却不会擅自允许伊瑟尔.南上来。
“你上来做什么。”郝誉道:“下去。”
伊瑟尔.南还是引起白宣良的注意力。
两个雌虫的目光短促地接触,随后是难以言喻地漫长空白。白宣良心口钻心地疼起来,在第一下攥住衣服下摆,害怕被郝誉发觉不对劲后,他将手背到身后,视野游离在伊瑟尔的眉眼上。
郝怿咽气前的一月,伊瑟尔.南好似这个家真正的雌君,无时无刻陪伴在郝怿身边。
白宣良,这个真正和郝怿领证结婚,为他生下孩子的雌君,反而成为供人使唤的雌侍,照顾孩子,照顾生病的雄主,还要迁就这个端着架子的贱货。
“雌父。”白岁安另一只手重新握住雌父。他平静又残忍道:“这次不会让他得逞。”
谁知道呢?
白岁安绝望地想着。他眼看郝誉和那个军雌抱起什么东西上楼,又下楼,再签署一大堆东西走到面前。伊瑟尔.南熟络地走下来,试图抱住郝誉的手臂,而郝誉也浑然不管他生蔓一般的依附。
“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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