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良多关注雄虫心理健康。
说实话,白宣良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完全理解郝怿。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和自己的性格去爱郝怿。他觉得郝怿将他从冷漠的家中解救出来,这回轮到他做一次拯救者。
他没日没夜地照顾,十年如一日。
最终,无力与疲倦。
郝怿会因为蝎尾萎缩哭泣。白宣良非常清楚枯萎症后期,郝怿已经没有生殖能力,他对郝怿带伊瑟尔回来的感觉到点可笑,同时又察觉到悲哀。他握着郝怿的手,双方坦诚地聊过一次。
“宣良。”郝怿道:“日后,辛苦你和芋芋。”
“怎么会。”白宣良道:“芋芋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郝怿容貌枯槁,他会蜷缩在被子里独自落泪,白宣良试图通过握手将自己的生命输送给对方。
“你不要去麻烦弟弟。”郝怿叮嘱道:“他要忙工作。”
“好的。”
“如果真的遇到麻烦,誉誉不会不管。”郝怿自言自语道:“誉誉,太忙了。”
郝誉的绳镖刺穿寄生体的身体。数条凌乱的绳索被寄生体鲜血浸泡,湿透的那些尽数断开,装甲便自动抽取郝誉身上的织物,重新编织成新的丝线。
手术刀切开白岁安的腹部,受到不明攻击的内脏一团乱麻,急救医生在摇晃的舱体中将一根一根激素线和血线扎入其中。
“雄主,你说的弟弟是。”白宣良恍惚想起,雄主确实有一个能力强悍的弟弟。他努力想,只能想起稚气未脱的雄虫脸庞,面容不甚清晰,“是那个尾巴很长的弟弟吗?”
“嗯。他叫誉誉。”郝怿趁着自己还能说话,断断续续组织语言,“郝誉。你们到时候去找雄父。雄父不会不管你们。”
雄父是指郝怿的雄父。
作为克洛普家最受宠的雄虫孩子,哪怕在婚姻上忤逆家长,因不可抗力和双亲失联多日。郝怿依旧坚信自己的雄父雌父、疼爱自己数年的雌虫长辈们会善待自己的孩子。
“找协会。”郝怿交代道:“协会。会帮你。”
郝誉冲上前,他的蝎尾勾回绳,双手同时甩出左右两个方向的绳镖,随着三颗脑袋爆炸,只剩下太阳引导的虹光在周身快速旋转。
“来吧。”郝誉擦掉脸上的鲜血,“别对晚辈下手,有本事就冲我来。守财奴!来啊!有本事来杀我!你这个孬种。”
天空中,太阳暗下来。
他从一盘满月,变为勾月,晃晃日光幽暗异常。在郝誉一声一声呵斥中,那弯月的边缘快速蠕动起来,裂变出大小不一的纹路,以肉眼不可考的速度扩散、闭合。
它恢弘地哼唱一首歌。
那种音调仿若金银摔落在地,夹杂各种藏宝库中自然衍生出的口音与方言。
“藏宝库里已经发展出自己的语言了吗?”亚萨挨治疗之余,还能动脑子,“不对。他们不是使用通用语吗?”
“是第三代虫皇时使用的语言。”治疗的医生多嘴道:“快撤。”
原地,只留下郝誉与太阳直视。
军雄不会被这种把戏骗到。他明白针对亚萨的举措差不多结束,脑汁近乎吸干的亚萨无法进行第三期任务,能够在第三期任务中让守财奴不安的窃贼只有自己。
“来啊!”郝誉跳上屋顶,对太阳咆哮,“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太阳长出两排牙齿。
洁白的光滑到没有任何凹凸的牙齿。白宣良与军雌亚岱尔也察觉到不平静,他们看着天边滚滚而来的黑暗,在黑暗中那两道白光仿若断头台上的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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