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容易,哪儿去举报啊,我去庆北举报,人那公安局是苏明理的耳目,我去梁河省公安厅举报,人家在梁河工作过,又是京官,手眼通天的。”李卫东摇摇头,“梁辰是给我了一些证据,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真正起到我们所希望它能拿到的作用。”
“我能问一下,您手里的证据是什么吗?”裴修言也坐在了旁边。
“其实不是什么贪污受贿的证据,是一段监控录像。”李卫东说道。
“监控录像?”景融警觉起来,“什么监控录像。”
“你们俩先跟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李卫东还是有点不相信他俩。
“李老师,你手里的监控录像,是不是一个事故现场的监控录像?”景融低头问李卫东。
“你怎么知道?”
景融看了看旁边的裴修言,“如果是那段录像的话,事故的发生地在庆北,受害人是他的母亲和妹妹。”
李卫东看了眼裴修言,裴修言抿了抿嘴唇。
“梁辰和我说,一开始苏明理表现的很像一个好官,但是后来他发现总是有很多商人来找他,梁辰觉得他可能是受贿,就想找到他受贿的证据,但是苏明理本身就是庆大金融系出身,加上手里权力又大,钱被转移地七七八八了,凭他自己根本找不到证据,”
李卫东看了眼裴修言,“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了苏明理的保险箱密码,他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录影带。”
“梁辰复制了这段录影带的内容,就是你们说的监控录像。”
“梁辰说,一开始他想找到事故的当事人家属把录影带交给他,但是他查了一下录影带里的肇事者,发现,”李卫东看了眼他们两个,“发现当事人的哥哥,好像和肇事人的哥哥走得很近,事情涉及到苏明理,他也不知道交出去是不是有风险。”
景融听了李卫东的话,想起来裴修言之前和自己说,裴修言律所的老师曾经警告裴修言离自己远一点,要不然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裴修言听完李卫东的话,在背后拉住景融的手,“对,我和景融,是一对恋人。”
“梁辰说得也是,”李卫东有点为难,“其实梁辰交给我,倒不是让我去举报。”
“他想让您,拿这个录像,保护他父母平安,梁辰是自杀吧。”裴修言轻轻地问道。
“对,梁辰在离世的那天早上找到了我,梁辰是我曾经最得意的学生,他在数学方面一直很有天赋,他这么信任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是因为他知道苏明理早晚会找到他,用他父母的生命作威胁,苏明理不知道梁辰到底找到了什么,只知道梁辰手里有能举报他的实质性证据,所以他先是拿公职作为警告,梁辰是以自己换了他父母的命,也想换个公道。”
“他希望他自杀之后,如果苏明理日后被人检举,您能把证据交上去做实他一笔,或者是如果他们一旦威胁到他父母,您就拿证据做交换。”
“不是,没有拿证据做交换这一说法,梁辰觉得他都已经死了,苏明理还是不肯放过他父母,那干脆就直接去检举他,拿手里的证据拼死搏一搏。”
“梁辰,真是梁河走出来的真正的人民公仆。”裴修言由衷地说。
“梁辰没有葬礼,没有遗像,苏明理什么也不让他父母做,怕被更多的人知道,苏明理还想让梁辰父母搬家,现在也还每天监视老两口,我也只能每天去他家楼下看看情况。”李卫东说着眼眶也湿了,“梁辰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学生。”
“李老师,您能为梁辰冒这么大的风险,您也很伟大,我为我刚才的失言向您道歉。”景融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任是谁都会这么想,我其实有时候也恨我自己能不能再为梁辰做点什么,”李卫东看了眼景融,“你们两个,那你是那个撞人的人的哥哥?”
“是,那是我弟弟。”景融点点头,“他做了错事,得负责任。”
李卫东想了想,“我把录像交给你们,如果你们能用得上,真的能扳倒苏明理这个人,那也算是了却梁辰的心愿了。”
景融和裴修言走回宾馆的路上,景融想了许久,“梁辰是因为我,才没有把录像交给你的。”
“不是你的问题,”裴修言摇摇头,“这件事谁都没错,只有苏明理他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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