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游沉吟片刻,状作不解:“苏大人府上没钱?本王记得,五天前醉香楼上,苏大人次子眼皮不眨拿五千两为一名花魁赎身,当日银两不足还向本王借了一千两,次日便还了。原本本王以为苏府有人精通经营之道,看来是本王想岔了,令公子竟是真爱啊。”
话音刚落,不仅苏侍郎脸色骤变,丞相同样黑了脸。
看戏的臣子低头忍笑,一个家里逆子买花魁,一个女婿成亲前逛花楼,真是一出“一箭双雕”的好戏,不枉费他们在这听了半宿瑞安王的屁话。
“恭喜恭喜,祝苏大人早日得孙儿,为苏府开枝散叶。”魏游淡定道喜。
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这几年娱乐圈跑剧组抢资源,一步一个脚印,没点演技和厚脸皮都当不成王牌经纪人。
况且他目的达到了。
余光滑过最高处,皇帝的目光没有逗留在丞相背上,而是认真分析起魏游最开始的提议——抄家的事情。
五千两真金白银赎一个青楼女子,要知道此次朝廷赈灾粮款也才八万两!
侍郎俸禄多少?
皇帝仔细回想,应该是六十两,且苏书郎家从商,加俸一百二十两是没有的。
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大荆不禁止朝廷官员经商,但必须是正经营业所得,苏家申报的商铺非利润大的产业,不该这般阔绰才是。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拔除。
王爷爱挥霍是皇家有钱纵容任性,一个正三品臣子之子花钱如流水,触动皇帝敏感神经。
皇帝意动,魏游趁热打铁:“本王喜好交友,名字便不一一说了,本次回府倒是可以翻一翻账目欠条,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反正是原身做的事,丢的也不是他的脸。
他笑着朝一些大臣颔首,对面的老人们脸色不变,背后却冷汗浸透。
谁家没一两个混账东西,瑞安王名声败坏不在乎,他们要脸。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皇帝见没人再反驳,冷笑着拍板决定:“那便按瑞安王和丞相的计策来,五品以上及家中多店铺的官员捐三月俸禄充国库以备北境战局,可有异议?”
没人回答,魏游又开口了:“父皇,儿臣也捐五百两!”
语气还有些肉疼。
面对自己宠爱的儿子,皇帝乐呵呵道:“那朕也从私库取一千两吧。”
一众大臣含泪称赞:“陛下英明。”
七月暑气逼人,连空气都显得烦闷。
魏游那头游刃有余,江盛却苦不堪言。他狠狠戳了一下绣绷,泄愤的动作偏了角度,针尖戳进食指,疼得江盛嗷嗷叫,却在珍妃看过来时收起,低着头委委屈屈按压伤口。
魏游什么时候来啊,他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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