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嘛,小公……观泠,我们道歉!道歉!”他们慌得腿都软了,异口同声转过身,对着那个被他们欺负的男孩子鞠躬道歉后撒腿就跑。
观泠等他们走了才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喃喃说了几句‘观泠别害怕’才朝那个男孩子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欺负他的人明明都跑了,他却不离开,浑身是血水地站在原地,跟在等什么人一样。
观泠走到男孩子身后,他抿了抿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他跳舞经常受伤,创可贴就成了必需品,他蹙眉,有些苦恼该怎么把创可贴给这个男孩子……还要带去医务室吧,毕竟伤得这样严重。
“那个……我、给你拿了……创……”他揪住男孩子的校服衣摆,扯了扯,男孩子个子好高,他要仰头才行,他还没来得及讲完话,男孩子就偏头转了身。
男孩子身形颀长如苍竹白鹤,他低垂乌黑睫毛,面无表情俯视观泠,他的一侧面颊满是污泥,可他长得实在太过艳丽,这些污泥都成了一种腐朽华美的装饰品,衬得他这张分明神态冷清,却妖冶诡谲的脸多了几分被染脏的欲色,他唇色血红,又薄如刀刃,在烈日下也如一只会将观泠拆吃入腹的恶鬼。
瘦削的腕骨被人拿刀划出一个口子,猩红血珠沿着瓷白如冰冷玉石的、覆盖微凸青筋的手背往下滴。
观泠撕开创可贴,要给他贴上。
盛焚意甩开观泠的手,厌恶道:“滚。”
分明长得这样好看,语气却阴冷无情,观泠从来没有被这样凶过。
观泠是个从来没被凶过的好孩子,他第一次被凶难免委屈,吓到了之后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盛焚意眼珠上翻,他侧过脸,余光却朦朦胧胧,好似可以看见观泠那垂落的、在瑟瑟发抖的兔子耳朵。
观泠被他恩将仇报骂了滚也没有离开,观泠只是低下头,咬住唇不讲话了。
盛焚意一眼也不看观泠朝河边走去,要上课了,他得去换一件衣服。
可观泠不让他走,观泠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娇生惯养的脸颊蹭着他受伤的、濡湿出可怖血水的后背,观泠伸出舌尖,乖乖舔了一口。
盛焚意紧攥十指,观泠在他的沉默里忽然哭了,“我、我不滚,你要是以后还被欺负了怎么办……我保护你好不好?你做我的好朋友,我保护你。”
裹挟盎然夏意轻风的蝉鸣穿梭操场上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呐喊流转于池塘的苍翠莲叶中,晶莹剔透着含了酥麻天真吹拂过观泠的鬓发,他在如梦似幻的静谧里感受到盛焚意微微绷紧后背,和令风声都消停的心跳声,观泠鼻尖抵着盛焚意的后背,黏人地嗅到了盛焚意身上除却腥血后那抹如雪山孤鹤垂眼悲悯世人时的仙冷香味。
“我和你,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观泠甜甜一笑。
一个肮脏阴郁,一个圣洁天真,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阶级地位差距不可想象的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在一场盛夏蝉鸣永不落幕的莲花池初遇之后,全校人都知道了人见人爱的观泠小公主扬言要一辈子保护盛焚意这条人人唾弃的冰冷刍狗。
过了几年,观泠带盛焚意到了初见的池塘边。
“意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观泠对盛焚意小声呢喃,“我最喜欢你了。”
盛焚意一言不发。
观泠见盛焚意这次没有甩开他让他滚,他开心极了,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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