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直接就答应了,说家里客房多,随便住。
闻溪晨说他叫沈天遇,今年29岁,到时候可以叫他沈哥。
于是开学报道前两天,闻潭就坐着高铁出发了。
本来闻溪晨说要带他坐飞机,但是临时被学校派去国外考察,只好让他一个人坐高铁去。
闻潭中午出发,饿了就啃自己带的豆沙面包。闻到热腾腾的饭香肚子有些咕咕叫,听到乘务员说四十一份,吓了一跳,又摆摆手缩回来了。
其实闻家不缺钱,但闻家有勤俭节约的家训,闻潭高中时的零花钱一个星期也只有一百的额度。
闻潭坐在高铁上昏昏欲睡,听到广播里说“前方到站京安南站”,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坐直了收拾行李。
沈天遇说会到高铁站来接他。
闻潭站在微凉的夏风中等了半个小时,站得腿酸脚麻。
沈天遇发来短信,说临时有工作来不了了,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直接打车去家里。
闻潭算了一下,打车估计得一百多块钱了,没舍得,转头去坐了公交。
公交车上人满为患,闻潭拉着吊环,差点晃吐了,八点多的时候终于到达沈天遇给的地址。
一座高档小区,绿化带里有漂亮的音乐喷泉和白色天使雕塑,建筑高耸入云。
闻潭拉着行李箱想往里走,才看见前面有闸机,进去的人都会用一个红色的圆形电子卡刷卡,刷完闸机才会打开。
闻潭没有电子卡。
他紧张地向保安解释:“我有认识的人住在里面,他可能是忘了给我电子卡,你可以问一下他,他叫……”
保安坐在岗亭里,不耐烦地摆手:“这是小区规定,不刷卡不好进去。”
闻潭涨红了脸,嗫嚅几句,还是乖乖退了出来。
在小区门口呆立片刻,肚子咕咕抗议起来。
闻潭揉着肚子,拖着行李箱走进附近的一家兰州拉面馆。
他点了一碗中份的兰州牛肉面,加了一碗汤一个煎蛋。
一碗热汤下去,肚子终于舒服了一些。
闻潭有意吃得很慢。
他不知道沈天遇几点才会回来,如果一直没回来,他就得一直等着。
外面风很大,他在公交车上站了许久,这会儿拖着行李箱,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担心一旦吃完,老板会不让他继续在店里坐着,所以只能尽量拖慢吃面速度,好让自己有“正当理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以他的脸皮厚度,一旦老板开口,他肯定会羞惭不已,立刻拔腿而逃。
过了一会儿,老板却忽然盛了一碗热汤过来:“外地来的?”
浓重的西北口音。
闻潭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谈,抬起头,从嗓子眼发出一个细微的“嗯”。
“这么晚,怎么没找个地方住。”
“有的,”闻潭小声道,“是一个认识的叔叔,他,他还没回家,就住在旁边小区。”
老板“哦”了一声,爽朗地笑了笑,让他安心吃,有人来接他之前都可以坐在这里,反正这个点也没什么客人了。
这是闻潭来到京安市之后第一次接收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心头一热,差点哭出来。
闻潭在拉面店一直坐到十点多,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老板一家了,谎称有人来接自己了,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他站在小区门口,呆呆的,像一只失去方向的候鸟。
保安都换过班了,看他还在,惊讶地问:“你朋友还没来接你?”
闻潭抓着行李箱的抓手,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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