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倒了杯水,把吸管凑到他嘴边:“喝点水,饿不饿?想吃什么?”
兰柠咬住吸管,喝了两口水,看向林追野,注意到他眼里的血丝:“现在几点了?”
林追野并没有回答他时间:“不饿吗?”
兰柠望向窗外,透过窗帘缝隙可以看到闪烁的灯光,现在应该是晚上,病房外的走廊里也很安静,时间应该不早了:“现在是半夜?”
林追野见他又追问,才回答:“三点多了。”
“凌晨?”兰柠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你一直没醒。”林追野轻轻碰了碰他额头破皮的地方,很是自责。
破口处又胀又疼,林追野指尖冰凉,贴着很舒服,兰柠没躲开:“我现在醒了,你去睡吧。”
林追野摇头:“不困,我陪你。”
兰柠盯着他,好一会儿道:“林追野。”
“嗯?怎么了?”林追野也看着他。
兰柠抿了抿唇:“没事儿。”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睡了,可是没多一会儿,就又开始眼皮打架。
再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病房里不止林追野在,导演制片还有其他人工作人都围在床边。
导演见他醒来,忙上前询问情况。
兰柠简单的把自己的状态说了一下,除了浑身都疼,其他的也还好。
但是比较担心后续的拍摄进度,这也是导演最头疼的问题。
他还剩下几组镜头,是受伤住院后,得知孩子去世地戏份。
最终商量决定,把这组镜头在医院拍完。
其他人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兰柠也觉得合适。
拍摄时间定在三天以后,导演临走前嘱咐他这几天好好休息。
待人散去,林追野端来了早饭。
是粥和两道清淡的小菜。
兰柠现在只能卧床,没办法起身,林追野端了粥和菜在旁边,慢慢喂给他。
他的动作依旧轻柔,仿佛兰柠是一个泡泡,一碰就会碎掉。
粥得温度刚刚好,每次小半勺,菜也夹的很小口。
兰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被照顾,过如此写实的“饭来张口”日子,有些不习惯,但感觉似乎还不错。
安安静静吃完饭,林追野又取来一盆温水,打湿了毛巾,很细致地帮他擦脸,擦手。
这些繁琐的事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厌烦,把兰柠的手托在掌心,细心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兰柠全程静默地看着他。
说心里话,如果换成别人受伤,兰柠不会像他这样耐心又细心地照顾。
手和脸擦完,林追野重新换了盆水和毛巾:“我帮你擦身上。”
其实都是男生,擦身体似乎也没什么,但兰柠心里还是过不去:“我自己来。”
林追野撑开毛巾,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垂儿看了几秒:“我转过脸,不看你。”
兰柠默了默,半晌点头。
林追野掀开被子后就别过脸,或者垂着视线,依旧很轻柔也很小心,并没有一丁点儿冒犯的动作,不仅照顾着兰柠的身体,他也在很小心地保护着兰柠的自尊心。
在医院里,绝大多数卧床不能自理的病人,隐私和自尊也一并被剥夺了,很多时候害羞躲闪都被视为矫情。
大概生病受伤时人都会变得柔软脆弱,有那么一瞬间,兰柠觉得还好有他在,如果换成陌生的护工,大概不会像他这样考虑照顾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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