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原本抵在他唇边的手指立即换成了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林砚咽下到嘴边的疑问,他的视线越过医生,看到了跟谢无宴一起冲上烂尾楼的警察,消防队,甚至还有拄着拐杖的林老爷子。
爷爷?
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这个念头刚从林砚的脑海里升了起来,又彻底和其他声响一道消融,整个世界开始旋转,刚刚死里逃生的青年睫毛低垂,遮盖了眼眸,全身力气一懈,虚脱地晕了过去。
当青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青年睫羽微颤,对上了私人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林砚试图动一动右手,但右手边没有知觉,他转动玻璃似的眼珠,发觉右手的伤口已经被缝好,彻底地包扎了起来。
应该是上了局部麻醉,他已经不痛了,没什么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
谢无宴就坐在他病床边。
林砚的脸已经被擦拭干净,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整个人比纯白的床单还要更浅上几分。
但谢无宴却截然相反,他侧脸上还带有烟熏过的黑色污渍,和他原本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他低着头,狭长眼眸里翻滚着的墨色极为压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换作旁人,或许根本不敢接近他。
他对所有劝他同样做个检查的医生视而不见,就这样执着地守在这儿。
好在医生给林砚做过检查说没什么事,只是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导致暂时性晕厥,全身上下最重的伤是手臂上的刀伤,麻醉缝过针后静养即可。
也算是及时安抚下了谢无宴。
否则他甚至不能好好地坐在这儿。
林砚动了动完好无损的左手,将手搭在了男人冰冷的手背上。
那样微弱的触感很难令人发觉,但谢无宴却第一时间抬起了头,眸底深处的寒意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涌动的温柔:“砚砚?”
林砚刚想应声,就觉得嗓子干哑,他咳嗽了一声,坐在他病床前的男人立即将床头的温水递给他:“先别说话。”
林砚就着他的手喝了一点润润嗓子,才摇摇头说:“我没事。”
谢无宴握紧了他的手:“还疼吗?”
林砚摇了摇头,观察了一下谢无宴的脸:“你去做过检查了吗?”
“没必要,”谢无宴低下头,吻了吻青年的指关节,“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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