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江淮雪皮笑肉不笑,并没有搭腔顺着江添明话说下去的意思。
橘皮老管家的继任者站在江添明身后,像是接过了父辈的重担,重新成为这幢老旧宅邸的“规矩”。餐桌上很安静,没有别的声响,所有的佣人都是僵硬的人偶,安安静静不动。
江致恒和妻子赵雅惠脸色难看,如果不是江添明在场,他俩已经对着江淮雪破口大骂。
季唯洲和江淮雪旁若无人,江家的饭不吃白不吃,千般万般不好,食物总是没错的,两人吃东西吃得异常迅速干净。
江添明放下筷子,江致恒和赵雅惠也跟着放下筷子,江淮柏状态差,根本就没动几口饭,平静的和尸体似的。
季唯洲还是猛吃饭的状态,还要夹菜给江淮雪。注意到莫名其妙的几道视线,抬起头,一脸懵地看着江家的几个人:“你们不吃饭吗?”
“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啊。”江添明说道,江致恒立马搭茬:“爸,我看就是今天厨房做的不合您胃口。”
季唯洲更懵了:“还挺好吃的啊?”
江淮雪对他说响亮的悄悄话:“给人家一个面子。”
“啊,哦。”季唯洲想放下筷子,但想了想浪费可耻,还是继续吃了。他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对江添明认真道:“不好好吃饭会死的。”
这话的确没什么毛病,只是越听越奇怪。尤其是江添明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对生死之事格外忌讳。他眉头跳了跳,似乎想起季唯洲上次来,祠堂直接倒了的事故。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江淮雪本就是江家的煞星,又出了一个季唯洲,简直就是凶上加凶,大凶了。
赵雅惠看向季唯洲,不阴不阳说了句:“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骂他是不懂事的孩子,那和结婚的江淮雪看来眼光也不怎么样,骂一个人,连带把身边的人一起骂了。
江淮雪放下筷子,平静道:“您和孩子计较什么。”
餐桌上有沉寂下来,赵雅惠还想说什么话,被江淮柏扯了扯衣袖。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江淮雪,又看向他身边的季唯洲。
“淮柏,远海区那块地你不用操心了。”江添明语气淡淡,“六十亿砸里头,就砸里头吧。”
“爷爷,还有那些人在——”江淮柏猛地看向江添明,被江添明平静的视线扫了眼,当场僵住,半分话不敢讲了。
江添明又看向江淮雪:“淮雪,你能处理好的吧?”
江淮雪放下筷子,漫不经心道:“您想我做到什么程度?”
江添明道:“全部。”
这两个字声音并不响亮,却带不容违抗的味道,江淮雪意兴阑珊,他更想把江家砸手里,那六十亿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做的。
但他还是顺从接下了话:“我会的,爷爷。”
这场小型家宴在江添明几句平常的话里落尾。江添明年纪大了,用过饭后要午休,便没有继续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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