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条。”
不等妹妹再问,商韫说:“剩下半条给蒋司寻。”
居然和标准答案一样!
商沁气急:“二哥,你住人家床底下吗!”
周围人笑翻了。
商昀长臂一伸,拽回自己弟弟。
只剩新郎还没通关,蒋司寻道:“红包给你和于子嘉准备了双份,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商沁说新娘没有问题要问,她也没有,直接放行。
许珩:“通过我和傅言洲这关再说。”
都没用蒋司寻上前,亲友团的人围上来。
许珩与傅言洲坚持了不到十秒,无奈笑着让开。
门打开,蒋司寻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她不是第一次穿中式裙褂,在港岛老宅,他们穿中式喜服拍了一套婚纱照。
第二次看,依旧美到不可方物。
许知意伸手,等了他好久。
蒋司寻抱住她:“怎么都不考我?”
许知意看着他的眼:“因为你就是标准答案。”
在众人起哄声中,新郎吻了吻新娘。
敬茶改口,这些在领证时已经有过流程,今天又走了一遍。
蒋司寻这半年喊爸妈早已喊习惯,脱口而出,与称呼自己的父母无异。
旁边围观仪式的人打趣:“你这是夜里偷偷练了多少遍?”
蒋司寻没多解释,
回道:“不止晚上,平常白天也练。”
引得人捧腹大笑。
拍过全家福,该走的所有流程也走完。
许知意先与妈妈拥抱,“我过几天就回来住。”
何宜安宠溺着:“好。”
许向邑也抱抱女儿:“酒店见。”
许知意笑,“下午见。”是蒋司寻让今天这场婚礼变得如此轻松温馨,她与父母没有别离,只有短暂地分开。
蒋司寻拦腰抱起她,走向院子里,跨出门的那刻在她唇上一吻。
许向邑和妻子目送婚车离开,家里的亲戚也出发去酒店那边帮忙,偌大的别墅突然安静下来。
如盛大的话剧演出结束,主演谢幕,观众离席,只剩下空荡的剧院。
有那么一瞬,许向邑内心某处也空了一块,但旋即又被闺女离家时那句甜甜的‘下午见’给盈满。
他牵着妻子去楼上换衣服,还要赶去酒店迎宾。
直到他们换好衣服打算出门,管家说,等等再走,别墅区门口堵满了人和车,迎亲的车队刚出小区。
管家说:“不少来直播的。”
他们一早随着迎亲车队跟到了这里。
主婚车内,新郎与新娘双手交叠。
蒋司寻盯着她的眼底看,没有血丝,“昨晚睡着了?”
“嗯,在沙发上睡的。”只不过苦了许珩,一夜没睡。
许知意问他:“你呢?”
蒋司寻:“没分清是睡了还是没睡。”
梦里梦外都是在忙结婚,一会是客厅的声音,一会是梦里的笑闹声。
许知意说,她在睡着的那几个钟头里做梦了,还不如不睡。
蒋司寻:“做了不开心的梦?”
“嗯。”许知意明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依旧笑着声讨他,“我梦到你逃婚,不来接我了。”梦里怎么都等不到他。
蒋司寻道:“我逃婚只有一种可能,是商韫散布的谣言。”
车内的商昀:“……”
商沁:“……”
转脸看车外。
不让二哥坐主婚车是明智的。
闻言,许知意笑出来,“好,那我原谅你。”
蒋司寻攥紧她的手,问她饿不饿。
“我吃了早饭,我爸做的,好多样。”
许知意细数自己吃了什么,“吃了一块红糖糍耙,几个汤圆,还又吃了一个荷包蛋和几口面。”
姑妈说,多吃点,婚姻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两公里的路程,开了一个多钟头。
到了婚房,又是一番闹腾。
路剑波替儿子解围:“过来抽红包。”
众所周知,路董的红包塞的可从来不是现金,有红包拿,谁还去拦着新娘不给进门。
蒋月如瞅一眼前夫,总算做了回人事儿。
蒋司寻反锁上卧室的门,把所有嘈杂声关在门外。
父亲的钞能力让他和知意至少多了半个小时休息时间,否则那帮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蒋司寻脱下西装,“你喝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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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喝了。”一会儿换上婚纱,去洗手间都麻烦。
蒋司寻:“少喝几口润润嗓子。”
他拧开杯盖,喂了她几口。
低头,顺势在她唇角轻吻。
担心妆花掉,不能放肆亲吻,浅尝辄止。
许知意脱了鞋,反手撑在床上,男人站在床前,她抬起脚抵在他腰上。
蒋司寻拧上杯盖,搁下杯子握住她的脚踝,曲起她的腿,倾身去吻她。
许知意笑着躲开,“妆弄花了。”
敲门声响,苏扬的声音:“出来拍全家福啦。”
因儿子结婚,路剑波一天拍了两次全家福。
这边刚拍完,那边他的手机响了,老头子的电话。
路老头问过三儿子,婚礼宴会厅的布置情况,他不敢相信这么简单,于是路老三现场与他视频,带他参观了一圈。
看完他十分不满,怎么能如此寒酸。
他不好打给许向邑,只能责问自己儿子:“婚礼现场就那么点水晶灯?”
知意在客厅,路剑波去了露台接听:“鲜花您没看见吗?”
路老头哼了声:“看见了。”他还算客观,“桌花确实花了心思。”
难得,老头能给那么高的评价。
今天的桌花是几十位顶级花艺大师的杰作,每桌的桌花都有不同的寓意。
路老头:“桌花是标配,怎么能算布置?”
路剑波:“一共六十六万朵鲜花,现场布置加吊顶,老三没拍给您看?”
在路老头眼里,婚礼怎么能只有花,气不过:“鲜花才多少钱?”
路剑波:“孩子喜欢,您就别操心了。嫌寒碜,港岛那场,您用金条装饰。”
路老头气得直接挂电话。
通话结束,路剑波看腕表,他需要赶去酒店迎接一些贵客,拿上西装,他对前妻道:“我去酒店,你一起吗?”
蒋月如:“我有车。”
路剑波点点头,明知有司机,他还是多说了一句:“慢点开。”
稍作休息,蒋司寻与许知意也前往酒店。
一路上,他都侧眸盯着她看。
许知意被他看得耳朵泛红,“不准再看。”
蒋司寻问她:“在你梦里,我真的逃婚了?”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只是梦。”她都没放在心上。
蒋司寻揽过她:“我都恨不得上门,不会逃婚。”
许知意笑,“知道。”
她仰头看他,他的唇落下。
下车前,蒋司寻给她整理头发和婚纱。
许知意给他把领带正了正,一时兴起,拽着他领带,把他人往身前拽。
蒋司寻笑笑,唇落在她耳边。
() 他呼吸喷洒在她耳廓,炙热的唇含着她耳垂轻吻,许知意浑身一个激灵,推开他。
许向邑翘首以待,不时看看主婚车到了没。
随着一声“爸爸”,心里踏实了。
见到闺女的第一句话:“饿不饿?”
许知意:“不饿,吃过了。”在婚房又吃了一顿,她任何时候都不可能饿着自己。
何宜安瞧着女儿,亲妈眼,越看越好看。
她捏捏女儿的脸颊,时至今日,遗憾总算没有那么多了。
晚上六点零二分,父女俩站到了红毯入口,等待仪式开始。
许知意小声问爸爸:“一会儿你把我交给蒋司寻,打算交代他什么?”
许向邑侧身,对闺女说:“交代他别再伙同许珩偷我酒喝。”
许知意抱着爸爸的手臂,抿唇笑。
旁边有人经过,与许向邑年纪相仿,打趣一句:“老许,我今天带了眼镜来,一会儿看你掉眼泪。”
许向邑说:“你带显微镜都没用。”
路剑波拍那人肩膀:“你坐我旁边吧,眼镜都无需戴,我今天嫁儿子,有的是眼泪。”
周围哄笑。
六点零六分,婚礼正式开始。
在众人瞩目中,许知意挽着爸爸的胳膊走向红毯。
红毯那头,蒋司寻专注看着向他走来的人。
齐正琛转脸,与所有宾客一起看向红毯上的父女俩。
见证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一路走向自己的幸福,也是一种圆满。
宴会厅内的灯突然暗下,旋即,头顶的星空亮起,一束温柔的光如月光倾泻,追着父女俩。
此时,只见日月星河,鲜花满天。
在浪漫的钢琴曲里,层层叠叠的花瓣雨缓缓飘落。
“哇!”所有人不约而同惊叹。
几乎是本能,不少宾客伸出手去接花瓣。
何宜安忽然红了眼眶,替闺女高兴。
摄像将吊顶的鲜花投至同步大屏,满场宾客方才看清楚鲜花拼出来的是一句英文:I'mwaiting
对她的爱慕,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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