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顿时一脸失望,更多的是苦笑,随从随从,顾名思义便是要跟着用腿走路了。那岂不是自己的算盘打空了?
不过他也有个收获,那就是不在一个人的孤独,至少手头上有点事情做,还能找人说说话。
这车队的家丁大约有三十人,不过有一半都是坐在车里的,只有一些劲装大汉,看起来应该是护院之类的才走在车子的两旁。而张鸣也是一样,虽然看表现他的地位应该不低,可是也还在车子的两边。
风雪却是越发的大了起来,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周围却十分安静,只有一些吆喝声跟车辙之声,剩下的便是天地的呼啸。
两边的护卫依旧闷声不吭的往前走着,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天气所影响。陈落不禁暗叹,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那素质简直比得上军队了。
他快行几步赶上张鸣,故作苦笑的说:“我今天还没吃饭,不知道可否弄点吃的给我垫垫肚子?”
张鸣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先是从腰里掏出一个皮袋子,然后走到一辆骡车跟前,上去从里面拿了一个包裹出来。
陈落打开皮袋子一闻,烈烈的酒气立刻扑上鼻子,简直就是老白干,哪里有在南山牧场喝的那种清甜之味?再接过张鸣丢来的包裹,入手还有点温,打开一看,却是一张葱油大饼。
这个还对他的胃口,山里的几个月都是清淡食物,没有盐,此刻他看见这张葱油大饼,原本的借机找些话茬的事情,到真的转变成了饥饿的感觉。于是他也不管什么了,立刻大口的吃了起来,倒真的像几天没吃东西一样,然后再喝一口烈酒,一股火辣辣的畅快瞬间从喉咙传到了胃部。
只见他满脸通红,根本就是对烈酒不习惯的表现,却对张鸣大叫道:“好酒啊!”神态憨趜,倒也十分可爱,连张鸣见了也不禁朗声大笑。
陈落心里却是一阵难受,这烈酒没喝习惯真的很不舒服。不过好在他体内无常真气雄厚,也能化解其中的一些酒劲。但
依旧有种烈酒上头的感觉,不敢像在南山牧场中那般豪饮了。
张鸣见状接过了酒袋子,猛地喝了几口,一点异样都没有,随即又递给了陈落,弄得他一脸无奈。
“来到我们张府的人只要不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都是兄弟。以后大家都互相照应点便是。”
陈落微微一笑,旋即用力的点点头,一脸苦涩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家里什么身份?”
张鸣哈哈大笑,“说出来怕吓你一跳!我们家主公便是齐郡通守,领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张须陀大将军!”
陈落闻言心中猛得一惊,怪不得连家丁都如此的纪律严明,竟然是大隋第一长城的家眷。也不知怎地,突然间竟生出一丝仰慕之情。这张须陀虽然是竭力镇压起义军,却也在流民失所,饥饿难耐的情况下不顾杨广反对,开仓赈粮,救济难民。
这只能可叹的是他生不逢时,凭一己之力是无法挽回隋朝的灭亡的。那与瓦岗交战三十回连胜的战绩,那横扫山东义军几十万人马的风范,都随着后来的无奈而消散。
“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张须陀将军啊!我陈木做个随从也不冤枉了。”说罢一脸的崇敬,却是发自内心的,那是一种对叱诧沙场的英雄的一种油心的尊重。此人落得个被李密设计杀害的下场,倒也是悲哀。
“那为何会来到江南呢?”
张鸣忽而一声长叹,“三小姐不顾主公反对嫁给了一个江南的富商,十余年都没来往。最近竟然身患重疾,老夫人心中疼痛难忍,所以千里迢迢的赶来探望。”
陈落一下明了,随即低声道:“这一路流寇无数,更是山贼四起,强盗横行,我们区区几十个人,还是应当小心啊!”
“来时是随陈棱将军一起过来的,倒是不怕,只是后来北方战事加剧,陈将军率大军先行回去了,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一路小心翼翼的赶回去。刚才看你身材魁梧,身手还不错,收留了你也是为安全考虑。”
“哈哈,那你不怕我就是贼人吗?”
只见张鸣突地一脸凝重,“若你是贼人,我第一个便要跟你拼命!不过我还是相信我的眼睛,相信兄弟不是那种人。”
陈落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温暖,这张鸣倒也是xìng情中人,直言快语的好汉!
“我陈木绝不是贼人,单凭你这番话,若是我有坏心,良心容不下也不说了,就你那车旁摆着的大铁棍我也承受不起。”说罢一脸的苦笑。
两人相对一看,旋即都开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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