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太危险了,你的身子如何能再受颠簸战事所累?”司马睿急赤白眼道。
顾九卿唇角略扯了扯,拎起茶壶给司马睿斟了杯茶:“多谢王爷关照,我以茶代酒,提前恭祝王爷凯旋而归。”
司马睿饮尽茶水,犹似被顾九卿鼓舞了士气,面色凝重道:“等我归府,想来寻找名医的事也有了结果,我定替你解毒,延续性命。”
顾九卿点头:“好,我等着。”
临行前,司马睿看着灯光下的清绝神女,难免有几分意动,他想要亲吻自己的妻子,只是还未等他付诸行动,顾九卿便又忙着吩咐下人替他打点行囊,清查兴军作战必带之物,俨然送他出征的贤妻。
顾忌顾九卿的身体,司马睿没让顾九卿去城门相送,但顾九卿还是坚持将他送出秦王府。
司马睿没有真正打过战,心里本就没谱儿,只是在魏文帝面前都将大话放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原本是想将方诸这个军师谋士带上,哪儿知道方诸这几日竟病的起不了床,根本无法随军而行,只能等身体好转再动身。
方诸也觉得奇怪:自己干过农活的身体向来粗糙抗造,偏在这个时候不争气。
……
顾九卿耐着性子送走司马睿,天光未亮,他提灯返回,路过碧玉轩,略驻足片息,抬眼望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内院,便回了揽月居。
司马睿回府出征的动静闹得极大,尤其是揽月居这边,平时安静的院子灯火通明,仆婢穿梭不停。这般嘈杂竟没将顾桑吵醒,看来她在秦王府的第一夜倒是好眠,也不认床。
如顾家比邻而居,她能在他隔壁安睡无忧,让顾九卿觉得他和她之间依旧宛若从前。
至少说明,并未因他揭破男身,就引得她抗拒不安。
这是个好现象。
其实,是顾桑数了上千遍鸭子,又被时不时在眼前晃动的子孙根折磨的心力交瘁,才勉强睡了过去。昏沉之间,隐约听到揽月居的动静,但她懒得睁眼搭理。
等第二日醒来,才知是司马睿启程去西境打仗了。
顾桑并不关心这场已经注定胜利的战事,比起朝政战局,眼下的处境更让她彷徨。
司马睿不在,秦王府就剩她和顾九卿两个人。
然而没过两天,顾桑就发现自己多虑了。顾九卿揭破身份后,行事作风似乎也变得君子起来,待她温文尔雅,说话也不像以前句句别有深意,字字敲打警醒。
对她,甚至有一种微妙的讨好。
钗环首饰、胭脂水粉等好物什流水似的送进碧玉轩,供她挑选。头发已经长到足以挽发髻,但她早已适应了不戴任何发簪,他送过来的发簪,全都收在奁匣里,一次未戴过。
一日三餐,山珍海味,不带重样的,但凡哪种口味多吃了些,顾九卿便会吩咐厨房连做数日,直到她吃腻。不过是无意挑剔秦王府的厨子水平有所下降,他就立刻花重金聘请新的厨子,变着花样做给她吃。
见她喜欢投喂莲池里的鲤鱼,又命人添了数条名贵稀有的红尾锦鲤,让她观赏喂个够。
顾桑在秦王府过得简直就是吃香喝辣的随心日子,只是,她再也没像以前那般待过顾九卿。
曾经,两人同桌而食,每次都是她殷勤地给他布菜,如今变成了顾九卿为她添汤夹菜。
曾经,斟茶倒水的活儿,每次都是她为他斟续,如今只为自已添水,或是顾九卿为她续上。
曾经,喜欢为顾九卿做各种口味的糕点,如今再也没进过一次厨房。
曾经,被顾九卿逼迫练字,如今再也没练过一字。顾九卿见她不愿,也不勉强她。
顾九卿由着她,纵着她,凡事开始考虑她的心情喜好。
王府内风言风语渐起,说什么顾家的三姑娘在秦王府的开销竟比正牌主子还要大,就是秦王和王妃都没她这般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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