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是谁...?真少见呀,前辈竟然也会睡糊涂吗?”
百叶掩唇,似乎正因见到男人这少见的迷糊一面而强忍发笑。
金发警探默不作声看了一会这个还不知道自己调离命运的监视官,带着恰到好处不失礼貌的疏离冷淡,从宽大厚重的深色皮套靠椅上起身,和她拉开了距离。
“没想到只是偶尔开一次小差就被抓住了。”
迪诺半开玩笑的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又看了看格窗外阴沉的天色,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小时。”百叶打开工作室内照明灯,骤然亮堂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反观刚睡醒的男人倒是一切适应良好。
“刚刚才发生了爆炸案,又出了这样的连环杀人案,都压在了您身上...…可以的话我们也想让您多休息一会,但是厅长那边似乎有什么要事,需要您立即过去。”
男人闻言,整理资料的手微微一顿,神色稍淡,“嗯,知道了。”
百叶透过玻璃窗上零落的水滴看向穹顶翻滚的乌云,捂住发闷的胸口,皱眉道:“真是让人不快的天气啊......”
她本意只是想自己一人低声抱怨,可听觉敏锐异常的迪诺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她的小声嘀咕。
“是吗?我倒是不讨厌这样的天气。”
男人露出了一抹格外浅淡的笑意,却是百叶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
犹如在轻喃爱语。
金发警探不紧不慢的走入基调灰暗冰冷的、主打黑色后现代风格的办公室。
公文桌后梳着一丝不苟的干练发型的中年女人微微点了点鼻梁上的镜框,镜片后的双眼透露出审视的目光。
迪诺目不斜视,或者说完全无视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一举一动都随性而放肆,没有一点下属、后辈应有的谦卑姿态。
可座上高居局长之位、不假辞色的女人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沉静模样。
“什么事。”
监视官分明是笑着的,语调却不带一丝起伏,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与高高在上的厅长有过任何的眼神交流,他深邃的眉眼偶尔漫不经心的朝上司的方向一瞥,就像是在看一团被精致包装打点好的烂肉。
注意到男人的态度,禾生壤宗作为现任公安厅厅长竟然还是不见丝毫恼怒,嘴角反倒慢慢勾起一个有些僵硬的,大概是可以被称作“笑”的弧度,只是在那张保养良好却缺少生气的刻板面容上,显得诡异而又违和。
“您的「新衣服」已经到了,就放在旁边的隔间里。事发突然,新衣的赶制耗费了一定时间没能及时就位,让您久等了。”
迪诺伸手抓了把头上有些乱糟糟的金发,无所谓的笑笑,“......这次确实是我失误。”
“您还能认识到这一点真是太好了。”禾生壤宗语调平淡却莫名讽刺。
公安厅厅长微微抬臂,隔间的电子门就已自动开启,白色冷气立马铺天盖地的蜂拥而出,室温以切肤可感的速度下降着,可屋内的两人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禾生壤宗紧接着道:“还请您日常行动时务必随时保持警惕,减少不必要的活动,「我们」对外界而言是绝对权威的特殊存在,不容许一点瑕疵,您‘受伤’后的样子要是再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会给大家造成不小的困扰。”
“......「我们」?”
听到女人的措辞,正在脱下外套的迪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笑意。
“是、是——我一定深刻检讨,坚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反正这次的失误我已经完美弥补了不是吗?就原谅我吧?”
金发警探用一惯让人难以招架的好看笑容糊弄了过去,拖着长长的尾音,摆摆手走进了隔间。
目送他进入房间,公安厅厅长身下,和金发监视官办公室里如出一辙的黑色靠椅微微旋转,在寂静的房内发出咔咔响动,禾生壤宗看了看落地窗上自己灰蒙、浅显的倒影,片刻后靠进椅背闭目养神起来。
许久后换上「新衣」的迪诺终于重新回到屋内。
他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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