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这才把自己的手腕拯救了回来,但还是肿了一圈。
监视官抽吸着凉气,有些不明白到底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经此一役沢田纲吉弄清楚了一件事,今天是他主动触犯自找的,以后还是离这些潜在犯越远越好。
就像前辈说的,他们全都不可以用常理判断,尤其是,【G-100】号。
沢田纲吉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捂着红肿的手腕快步离开了。
而房间内的囚犯却凝视着自己刚才扣住监视官的掌心,许久都眉头死锁,整个人像是一尊石像立在原处。
他再次翻开手中的书页。
不知所踪的彼岸花书签,却似乎成为了另一个更为明显的标识,无时无刻不在另一处看不见的地方提醒他,有什么,已经脱离掌控。
......
好在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发展到足够先进的地步,简单的捏伤只在修复仪器里呆了一阵子就差不多可以好全了。
潜在犯不久前留下的乌红手印已经几乎完全消失。
沢田纲吉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定已无大碍,他最后往又长又深的长廊尽头注视了一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结果,还是没能问出关于「免罪体制」的有用信息。
可更让青年有些气馁的,是白兰倏然天翻地覆的态度。
这位潜在犯记录在系统里的个人资料上,并没有显示他有过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病史,更别提多重人格,虽然本来有关他的信息就残缺不全。
前辈第一天就告诫自己的那些话又一次浮于沢田纲吉眼前,挥之不去。
【......你最好别把接下来我们要见的家伙当成人类来看,关在这里的都是精神病质犯罪系数超过规定值的人格破绽者,无法用常理判断,更别妄想将现存的规则套用在他们身上,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永远铭记这一点。】
更生设施外的晚风凌冽而起,从衣领袭上背脊。均匀排列的路灯投下规则的光斑,像一个个沉默的原点烙在长长的油柏路上。
又一阵寒风掠过,沢田纲吉一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在外呆站了不少时间。
已经僵麻的手指艰难的屈伸了几下,青年朝茫茫夜色里公路笔直的来向寻去。
属于金发警探的车辆迟迟没有到来。
迪诺总会准时来这接他回家,这似乎已经成为他们彼此间默然的约定。
因为有警探的接送,沢田纲吉就没再自己开车上下班了。
说实话他自己开车上路,出现小刮小蹭这样意外小事故的几率相当之高。
青年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有些过于依赖迪诺了。
现在自己坐地铁回去的话应该还赶得上末班车,可是如果迪诺师兄是因为有什么公务耽误了,来到这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去了的话似乎又不太好。
传呼联络器里也表明对方正忙。
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占线的监视官搓了搓冻红的双手,有些犹豫要不要发个消息告诉对方自己打算先行归家,但万一迪诺今天根本就没打算来借他那会不会很尴尬?
还是,再等一会吧......
沢田纲吉默默的想,继续在路灯下孤零零的站定。
一辆辆外形各异的车体呼啸而过,似乎在空气中划出了无数激荡不一的波纹拍向路边的青年。
一盏灯、一个人、一条影子。
渐渐的已经见不到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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