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沉默片刻没再抓着这点不放,转而半开玩笑地抱怨道:
“话说你们住的这地方未免也太大了,照这样地毯式搜索也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去。”
沢田纲吉张了张嘴,到底没有纠正这只是迪诺、是加百罗涅的房子……不是他们的。
“那如果有新发现再联系。”
又简短交代了几句,两边都匆匆挂断。他们争分夺秒只求能尽快破案。
沢田纲吉之后又在公安厅熬了个通宵,看遍了监控,吃透了资料,罗马里欧传回的枪源调查报告他更是逐字逐句翻阅了无数次。
“哈……”
不知第几次挫败地靠进椅背,这一回脖颈处的软凸令沢田纲吉尤为不适。他侧身烦闷地锤了一把那块地方,拳下的触感却使他倏然顿住。
棕发青年立时完全转过身来,一条腿半跪在椅面上,细致地探摸起厚重的椅背,终于在头枕与背靠棉垫的接续部位找到一处极为细小的夹缝。
沢田纲吉尽可能地撕开椅子的外皮,指尖挤进缝隙内部,废力扣挖直到拿捏住什么硬块,而后,猛然拽出——!
距离迪诺的办公室开始连续不断地传出撕、砸物品的巨响已有好一阵了,里头的人似是在绝望地宣泄,抑或借此发出末路的呐喊。大家围在门口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忧,犹豫着是否要进去阻拦。
引发了群体不安的沢田纲吉正气喘吁吁地擦着汗,把掉下去的袖口重新卷起。他靠在桌旁,踢开脚边从靠椅上拆解下来的七零八落的部件,手中反复按捏着不久前拉拽出来的扁长接口。接在其后的灰色数据线已被他强行扯断,麻花似的芯线参差不齐地呲冒在绝缘层外。
到底什么样的机器才是连接在椅背上使用的?究竟该是多么庞杂的数据传输和处理需要用到这样顶配的线芯?传输线那头连接的又是哪里?
沢田纲吉一言不发地捂住自己的后颈。他艰涩曲指,甲缘陷入肌理刮出数道血线,比深嵌掌心的勒痕更红艳几分。这个位置……很适合做脑机接口。
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沢田纲吉有些头晕眼花,他松开紧咬的牙关,像是终于肯放过自己,仰起头给酸痛的眼睛滴了几滴药水。
他总是对不准滴得到处都是,只能让清凉的透明液体没有章法地浸润睫毛,无法吸收的、滴歪的则任由它们顺着脸颊滑落开去。
办公室内惊人的动静终于归于沉寂,百叶试探地敲了敲门得到应许后才进入其间。
“沢田你……”
百叶关心的话语在触及青年满脸的泪水与满地的狼藉后一度卡壳,只见室内原本专属迪诺的那把宽大靠椅像是被活生生扒掉一层皮肉唯剩骨架,被血淋淋地揭开假面与伪装,极具视觉冲击地裸露出里面金属的机身和复杂的电路。
沢田纲吉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立在旁侧,西装外套被随手丢在桌上,身上的汗热乎乎地透出微乱的薄衫,面上的泪冷涔涔地坠入错开的领口。
百叶见状顾不上靠椅的怪异也红了眼眶强忍道:
“……哭什么!那家伙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回也肯定不会有事的!调查不是也进行得很顺利吗?相信你自己啊!
“还有别闷在房间里了,这样下去你的精神就要先透支了,要是你倒下了大家不就又群龙无首了吗?重新交接工作只会更耽误事,赶紧去外面活动活动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不,这个是……好吧,那我稍微出去一会儿。”
对于已经认定了自己用情至深的百叶,沢田纲吉不管说什么都百口莫辩。他哭笑不得,从阴溺的漩涡中奋力游回来,在监视官们关怀、动容的注目中,拿起外套逃也似地出了门。
“在我回来前请别让任何人进这间办公室。”
沢田纲吉向百叶嘱咐,说罢本已往外迅速走了几步的他又退回来补充道:
“机器也不行。”
如此交待完才下了楼。
今天的天气好得有些异样,可以说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分外曝晒。沢田纲吉敏感疲劳的眼睛不太受得住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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