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距离平地几l米处,缓缓停下……
开始下滑。
俞导:“我靠!”
任疏郁慢悠悠:“菜鸡。”
俞导:“你不菜鸡?你不菜鸡你喊我来?”
任疏郁耸了耸肩:“早知道你也菜鸡就不喊了。”
俞导头上那根头发一怒冲冠:“你们先给我都下去!说不定是因为你们太重了。”
其他人于是都乖乖下车,钻进了另一辆车里等待,静静地看着俞导在山坡上……
玩滑滑梯。
陆岚汀有点想死:
“所以现在是,来援救我们的人,和我们一起困在这里了?”
他瞬间脑补出……
节目组所有的车一辆接一辆来救援。
然后整整齐齐在山坡下面躺板板。
滑到第五趟,任疏郁终于忍不住给俞月晕打电话:“晕倒,你还是停下来给我开吧。”
陆岚汀仰起头,担忧:“但你不是也不行么?”
觉得他不行?那可得正名了。
任疏郁捏了捏眉心,沉重地叹了口气:
“本来是不行,但被导演笨到之后,突然又行了。”
陆岚汀失笑:“啊?”
任疏郁:“走,跟我一起。”
任疏郁把俞月晕从车上赶了下去,帮陆岚汀扣好副驾驶的安全带,淡定地关上车门。
他启动车辆,松了油门,踩住刹车,让车自然缓慢下滑了十几l米,途径原本超市的区域也未停下来,一直退到整座雪坡最最下方的平地上。
“坐好了。”陆岚汀听见他声音严肃,默默抓紧了安全带。
只见他将车辆换成运动模式,调成前进档,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轮压过厚重的积雪一路飞奔朝上!
“冲啊!
冲啊!”陆岚汀在副驾驶再次激动地大喊。
这一次车辆前进的动力似乎比之前几l次都要充足,转眼间他们就离坡顶平地还差十米,五米,二米,一米了!
上去了!
“啊啊啊啊——”陆岚汀发出一阵狂呼,要不是任疏郁还在开车,都恨不得冲上去拥抱他!
车辆缓缓停在路边,陆岚汀忍不住想要和他击掌,忽然却听见任疏郁手机响了,只好作罢。
手机接通,那头俞导咆哮的声音震动整辆车:
“你是不是有病啊!明明能开上去还把我们喊过来,当对照组给你耍帅啊?”
吵死了。
任疏郁把手机拿远了些,但被提醒到了,笑着看向陆岚汀:“那我刚刚帅不帅?”
陆岚汀乐滋滋:“超帅!帅呆了!”
任疏郁:“等导演在坡上试了那么久,肚子是不是都等饿了?我这有块小饼干。”
陆岚汀:“刚刚从图书馆二楼拿的?我也有!”
听筒那边传来饼干外包装撕开的清脆声响。
俞导:“……”
俞导:“你们还真的吃?!”
俞导:“无语!”
俞导:“任疏郁你先滚回来把这辆车也给开上去!”
……
下午五点半,等他们终于带着菜开车回家,普利特市的天空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宋言拙他们早该回来了,怎么还没见人影?
陆岚汀带着疑惑赶紧准备做饭,没想到刚走进厨房,就接到了宋言拙的电话。
“陆导游!求救啊!你们能找节目组借辆车,来古堡教堂这边接下我们么?”
陆岚汀心头一跳:“发生什么了?”
宋言拙:“一言难尽,待会儿我给你写首诗。”
……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陆岚汀扯了扯嘴角:“节目组没派车跟你们吗?”
宋言拙叹气:“本来跟了两辆车,但据说有一辆临时去接你们了,现在车坐不下了。”
陆岚汀:“……”
看来是俞导开的那辆。
四十分钟后。
陆岚汀和任疏郁一路沿着雪路行驶,开车抵达了古堡教堂附近的山坡脚下。
远远望去,深红色尖顶教堂在夜色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山坡的积雪渗出冰冷的凉。
而在那光芒下……
四个脸上、手上到处贴着创可贴的人,一瘸一拐朝他们走过来。
陆岚汀:“你们……”
迟疑了下:“打,群架了?”
四个人齐摇头。
一言不发,沉默地爬上车后座。
等坐定,宋言拙才长叹一声,生无可恋地说:
“预备,起!”
陆岚汀眉心一跳。
宋言拙开始吟唱:“从前有个坡,坡上有座堡。”
郭浪:“堡里有个检票员,喜欢穿高仿。”
陆岚汀:“……什么玩意?”
谢之骄一脸骄傲:“谢之骄遇见了检票员,嘲他穿高仿。”
萧颜面容惨淡:“检票员一拳打上谢之骄……”
陆岚汀震惊:“他竟然敢打人?是他把你们打成这样的?那你们报警了吗?”
萧颜:“结果没打着。”
陆岚汀:“……”所以前面这段吟唱的意义是!
宋言拙:“谢之骄会闪躲,但谢之骄脚崴了。”
郭浪:“于是郭浪要背他,但他偏不让。”
谢之骄继续骄傲:“谢之骄,很坚强,自己走下坡!”
萧颜:“结果踩了个空呢,一个大招带走我。”
宋言拙:“也带走了我嘿。”
郭浪:“也带走了我。”
二人齐唱:“一波大招,四人全倒,全靠谢之骄。”
谢之骄:
“也不能全怪我!”
“要怪就怪从前有个坡,坡上有座堡。”
郭浪:“堡里有个检票员,喜欢穿高仿。”
宋言拙:“谢之骄遇见了……”
陆岚汀:“停停停!”
这首歌,不是。
诗,也不算……
就这几l句话,它怎么还能循环吟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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