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遂徊
。”
“遂徊,”女人点了下头,摆摆手,“谢谢你遂徊,再见。”
应帙意思性地举了下手,默默站在原地,看着对方风姿绰约地转过身,右手里还拿着一只精致的小皮包,然后走出去没两步直接崴了脚。
“……”
应帙很无语地快步上前扶住她,看着女人做作地皱起眉,装模作样地垫起脚,一脸歉意地温言细语:“不好意思,扭到脚了,好疼……”
——有没有可能遂徊才是她亲生的,而我是抱养的?应帙深感他和这个家庭格格不入。
“麻烦你把我扶到路边长椅上好不好,遂徊?”女人小声问。
应帙沉默地扶着装瘸的女人缓缓走到路边,看她脱下高跟鞋慢慢地揉着脚踝。虽然她已经极力将自己扮成一名柔弱美丽的普通女人,但掌心的枪茧和手背上的刀割伤痕还是暴露了一些端倪。
观察着这些细节,应帙的视线不经意间上移,陡然和正在偷窥他面容的目光撞个正着,女人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又强装镇定地对视回来:“同学真是麻烦你了……”
“妈。”应帙实在忍不住了,“刀带露出来了。”
“……”女人低下头,发现因为坐下揉脚踝的动作令她裙摆上移,系在小腿上的匕首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刀鞘尖端,她连忙用裙摆盖住,轻咳一声,“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确实需要武器防身。”
动作间,手持包不小心掉到地上,装在里面的一把袖珍手枪摔了出来,漆黑的枪身在阳光下散发着压迫性极强金属光泽。
“……这是手枪型打火机。”她狡辩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应帙:“你叫我妈?”
“不然呢?”应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燕煦沉默了两秒,试探着问:“小咩?”
“……”
燕煦一下子就站直了,哪还有半点淑女的样子:“你不是和遂徊灵魂互换了吗?你爸骗我?”
“我爸没跟你讲我们时不时还会换回去?”应帙很郁闷地蹲弯腰帮他妈妈收拾好手包,“而且非常巧,我和他还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刚换回去的,四门期末考试三门都是他给我考的,而遂徊成绩超级差,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他是孤儿,又自小生活在贫困山区,没有接受良好教育的条件,成绩不好是正常的。”燕煦认真地说,“你别当人家面说这些,听起来优越感十足,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应帙隐约从对方口吻中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抬头狐疑地看向他妈。但应帙并没有直接问他怀疑的地方,而是拐弯抹角地提了一个别的话题,“你……今天搞这出是想做什么?”
“这不是许久未见我的宝贝儿子,又听你爸说你和一个哨兵走得亲近,你们身上还发生了灵魂互换的离奇事件,就想同你们开个玩笑……”燕煦笑意盈盈地靠近应帙,捏了下他的脸,“真的是你啊小咩?”
“不是我还能是谁?”应帙正要开口骂人,身后却倏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站在他对面的燕煦眼瞳缓缓放大,目光越过他的脸,定定地望向了他的身后。
果不其然,下一秒应帙的手腕就被握住,他被力道带着退后半步,紧接着一道黑色身影就横在了他和燕煦之间。遂徊眉头紧皱,警惕地瞥了眼身侧这名胆敢捏应帙脸的陌生女人,又转头看向应帙。
“……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遂徊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开场白,接着又问,“她是谁?”
遂徊第一次见应识笺的时候非常社死,因为应帙的失误导致他开口就是一声爸,然后足足为此羞耻了一整周,赌咒发誓下次见应帙母亲的时候一定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注定要失望了……
“你见过她的。”应帙暗示着说,“我给你看过她的照片。”
遂徊怀疑地看看应帙,又扭头看向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的燕煦,几秒钟的观察之后,绯红色从他的脸颊蔓延到耳根,又一路爬到脖颈,钻进衣领里,遂徊周身捉奸的气势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羞耻难耐,他僵硬着挪动双腿躲到应帙身后,支支吾吾地轻声唤道:“应帙妈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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