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龙拍着翅膀快速飞远了,也不知道急着做什么去。
应帙被耿岳搀扶着站起,就看那团人影缓缓从池塘中爬起来,胶泥状的黑水从他身上滚落,男人甩了甩头发,抬起脸,露出一双戾气十足的碧色眼瞳。
“……耿岳?”男人撩起额前的碎发,很是不爽地抬脚跨出池塘,“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这次又来做什么?”
“不是我来找你。”耿岳往右走了一步,让出身后的应帙,“是这个孩子找你。”
应帙已经很久没有被称呼做‘孩子’了,也就在耿岳的心目中,他还是那个会因为零食和玩具和耿际舟打架的孩子。
只不过自会有人打破应帙的怀念和感动,翡翠色眼瞳的黑发男人往他和耿岳这边走了两步,“你不是说,只要有你守着这条缝,以后再不会有任何哨兵来到这里吗?玩忽职守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耿岳揽住应帙的肩膀,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他是一名向导。”
“嗯?”碧眼男人打量的目光从上应帙头发丝端详到脚底,倏然,他嫌弃地皱起眉,“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恶心……”
应帙:“……”
男人又补充一句:“像燕煦生的。”
……所以恶心的不是我,而是燕煦。
这人的性格着实出乎应帙意料,在周琼和燕煦的形容中,应帙本以为这是一个内向而自卑,且忠诚沉默的哨兵,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恶劣的脾气。
“龙让叔叔,燕煦是我的母亲。”应帙不卑不亢地说。他也不生气,经历过易承澜和耿际舟之后,他现在对任何人都充满了宽容和谅解。
听到这句话,龙让微微挑起眉梢,目光再一次扫过应帙全身:“……你爸是谁?”
“应识笺。”
“应识笺……”龙让回忆了一下,“就那个内向的胆小鬼?”
“胆小鬼?”应帙又一次震惊,连忙摇头道,“不是,你认错了,我爸和我一样的瞳色,精神体是蓝鲸,是总工会的主席。”
“就是他。”龙让笃定地说,“躲在燕煦身后的小向导……现在成工会主席了?”
应帙:“……”
应帙感觉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龙让叔叔……”
“找我做什么?”龙让打断道。虽然嘴上不客气,但他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耐心地站在应帙面前问等他回答。
等到龙让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应帙眼前,他又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叔叔。”
他想了想,藏起许多疑问,只提及了一个好像并不重要的话题:“你放在伞里给周琼阿姨的那封信,她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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