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遇:“那是自然。世子殿下金尊玉贵,荷包自然也要第一个挂,且挂得最高!”
虞藻偏头看向林观遇。
目光颇有几分赞赏。
虞藻对林观遇的印象不错。
别的不说,林观遇拍马屁的本领当真不小,每次都能拍到他心坎儿里去。
海棠树干周围围了一圈栅栏,虞藻挪着步伐,苦恼地仰头看看树顶,再绕着树干走了一圈。
该怎么上去呢?
既然要挂香包,那他自然要挂得最高。
可就算将桌案取来,他也够不着这么高啊……
“世子殿下,你骑我身上吧。”凌北自觉地蹲下身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骑我脖子上,我将你送上去。”
凌北生得高,若是骑在凌北的脖子上,应当可以勉强够到树顶。
虞藻应了声好,林观遇殷勤地扶着他的手。
黎书在一旁拿着香包,看得心惊胆战:“小殿下,小心呀!”
若是小世子磕着碰着,后果不堪设想。
虞藻摆摆手,不甚在意道:“我会小心,不会摔的啦。”
虞藻虽然性格骄纵,但也没这么坏。
见凌北主动蹲下来给他骑,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踩在凌北的后背上。
他先褪去鞋履与罗袜,光着一双白嫩嫩的足,足
底落在凌北的后腰、再一点点往上攀走。
精致无瑕的白足宛若精雕细琢的美玉,在日光下闪烁莹白透净的光泽。
凌北肌肉陡然紧绷,他能清晰感觉到,那双软足慢慢往上,最后,从他的肩头绕过。
继而整个人坐在他的脖子上。
凌北下意识扶住虞藻的小腿,一双丰腴绵软的腿紧紧挂在他的脖颈两侧。
春日衣料轻薄,温热体温穿过薄薄的锦袍,传到他的肌肤,让他一阵眩晕。
香的,软的,近距离挨贴着他。
喉结滚动,目光迷离,竟是连呼吸都错乱了几分。
林观遇扶着小世子的手,见凌北一脸隐忍却难掩享受的神色,禁不住咬牙切齿:“小侯爷,你可得仔细些,别摔着世子殿下。”
“那是自然。”凌北声线微哑,“我定会让小世子骑得好好的。”
大掌逐渐上挪,掐住夹在脖颈两侧的大腿,绵软的软肉隔着衣料、自指缝间溢出。
凌北起身的动作很慢,生怕惊着吓着小世子。
前方视野逐渐变得开阔,虞藻慢慢被顶了起来,骑在凌北脖子上的他,双足点不了地,唯一支撑点都在凌北身上。
他顿感无措,小身板歪斜了一阵,禁不住夹紧双腿,生怕从半空中掉下来。
“你们快扶一扶我呀!”
虞藻不恐高,但这种高度,仍然让他心中发怵。
众人手忙脚乱上前帮忙,自四面八方搀着他。
左右前后各自有人按着他的腰身,有的只能帮忙摁住小腿或脚踝,唯有屁股那边无人帮忙照管,因为不敢上手。
惊人的弧度,看得少年郎目光躲闪,最终只敢将大掌腾空搭在后方、虚虚地扶着。
避免小侯爷动作粗笨,将小世子摔了下来。
骑在凌北脖子上的虞藻,高高抬起手臂,手中荷包还差一点儿距离,才能够得上树顶。
他双腿夹紧、微一用力,努力向上抬起身,试图将荷包挂得更高。
因这个举动,虞藻的双腿颤颤夹紧,一只手紧紧抱住凌北的头,凌北的后脑与他的紧紧贴在一起。
又似乎蹭了几蹭。
一次失败,虞藻重重地坐回肩头,因受惊双膝紧紧并拢。
没注意力气有些大,箍得凌北几乎要窒息,一张年轻俊容面红耳赤,几乎要喘不过气。
“你、你还好吧?”
虞藻见他耳廓通红,探过身一瞧,脸蛋也是。
他安抚般拍拍凌北的脸蛋,随口敷衍道,“我还没有挂好,你且忍忍。”
微凉春风吹拂,他们贴得太近太密,薄薄一层锦缎掩不住彼此的体温。
凌北口干舌燥,脖颈两侧更是被贴得发烫发热。
额头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滚至下颌,竟最后,滴在了小世子的脚上。
饱满透明的汗珠在粉嫩足尖摇摇欲坠。
再一偏首,凌北便能瞧见在
强烈日光照射下,绫罗锦缎中若隐若现的美妙曲线。
那么瘦的人,腿根软肉却丰腴绵软,此刻有些变形地压在他的肩头,挤在他的脸上。
凌北盯了片刻,声线宛若用砂纸磨过,粗哑得不像话:“世子殿下。”
“嗯?”虞藻刚要抬起手臂,闻声,困惑地垂下眼帘。
“你且松开一些。”凌北喉结滚动,吐出一口浊气,“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虞藻怔了一怔,旋即面庞涨红,匆忙将膝盖分开许些:“现、现在呢?”
“好多了。但也不用这么松。”凌北感受了一下,坐在脖子上的姿势到底太过危险。他提着建议,“殿下,您还是再夹紧一些吧,我怕您像那日骑马一般,从我身上摔下。”
虞藻纳闷低头:“那日我落马,是因为马儿受惊、将我甩下。你的意思是,你也会把我甩下吗?”
“不会。”凌北回答得很干脆,“我比马儿听话,会乖乖让世子殿下骑。”
林观遇冷飕飕道:“小侯爷,莫要闲聊,不然耽搁世子殿下祈福。”
江独明也道:“我方才见学官已朝太学这边赶来,午息马上结束,世子殿下,还请您尽快。”
午息所剩时间不多。
虞藻担心耽搁了时间,手心再度按向凌北的头,努力抬身举起手臂,将香包往最高处挂。
海棠树上的红绸皆被取下,茂密枝头随风晃动,粉红色的花瓣簌簌落下。
一个面容粉艳精致的少年郎,袖袍顺着白玉般的臂膀滑落,纤纤玉指捏着个银白荷包。
花雨纷纷,裙摆翻飞,抬身仰面、发丝随风舞动,面容与天光交相辉映,宛若画卷中即将飞向白玉宫阙的仙子。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皆屏息凝神,专注地看着眼前一幕。
长久的寂静间,虞藻憋红了一张脸,才勉强将香包挂到最高处。
他一连挂了两个,一个替燕清远挂的,另一个则是为自己。
香包刚一挂好,其余人争先恐后地将香包往上挂,皆挂在小世子的周围。
有的竟还存在私心,悄悄将自己的荷包与小世子的荷包,打了个死结。
虞藻见状,不太高兴地皱了皱鼻尖。
他的荷包都要瞧不见了!
也幸好他同时挂了两个香包,故而还算扎眼,尽管周围围了一圈各式各样的香包,也不会让他人抢走风光。
“太子殿下到!”侧边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响,一群少年郎微微诧异,随后纷纷行礼。
虞藻有着特权,他无需向任何人行礼。
闻声,他在狂风鼓动间偏头,乌发飞扬、遮挡了眼前目光,在朦朦胧胧的光景间,他看到一张阴郁病态的脸。
熟悉的气质与面部轮廓,让他顿时愣了一瞬。
紧跟着双膝夹紧,手指揪住凌北的头发,将凌北当马驹般、往上扯了扯。
凌北吃痛,却没有阻拦,反而咽下喉
间即将冒出的痛哼。
脖颈两侧皆受到一阵绵软软的挤压,甜稠稠的香气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熏得他愈发灼热,体内好似有一团烈火灼烧。
太子明奕头戴金冠,腰束白玉金丝长穗带,烈日炎炎之下,他的神色晦涩不明,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叫人望而生畏。
明奕看向骑在小侯爷头顶的少年郎。
面庞粉艳的少年郎睁大了一双眼睛,嘴唇微张,细白手指卡入另一个男人的乌发间,神色楚楚可怜。
“你可是北凉世子?”明奕唇角挑起一抹笑,“前段时日我身体抱恙,故而没有参加宴会。不过,我听父皇多次提起过你,我有意与你结交,却一直没寻到机会。”
“若是没记错……你似乎叫,虞藻?”
虞藻头皮发麻。
明明只是被喊了名字,他却觉得脊背一片冰凉,好似被阴冷潮湿的毒蛇缠上。
虞藻匆忙从凌北脖子上下来,足尖落地时,他险些一个踉跄。
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掌及时朝他伸来,他睁圆了眼睛仰头,却不敢将手搭上去。
尽管那日明月楼光线昏暗,但、但虞藻不会记错那张脸……
还有这个声音。
虞藻表情呆滞,内心崩溃。
那日的流氓,怎么会是当朝太子啊?!
光是亲吻便算了。若是他没记错,那日情势火热,他被逼得口酸舌胀、泪水直掉,最终失控给了对方一耳光……
不过瞧太子的神色与语气,似乎没有认出他?
虞藻没有自乱阵脚,他拿出最有礼貌的一面,细声细气地喊:“太子殿下。”
虞藻自认礼数周全,掩饰得也很好,假装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可他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全部写在脸上。
明奕见他端肃着脸蛋,眼神偶尔飘忽,有意隐藏却破绽百出,眉眼间又不经意透露许些惧意,让人不免心生怜爱。
看来真被吓着了。
明奕思忖。
横竖都是他的错,若对方还是生气,他便想办法再哄哄。
“何必如此生分?”
明奕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他走至虞藻跟前,语气熟络又低沉,仿若许久未见的老友,“父皇同北凉王情同手足,我们之间也不必拘泥于虚礼。我年长你几岁,你应当喊我哥哥才是。”
明奕鲜少会展现出如此温和的一面,四周望来的视线诧异且惊悚。
众人皆知太子明奕性情恣睢暴戾,仿若一条性情暴烈的恶狼。
太子明奕竟也有如此温和的一面。
虞藻同样受到惊吓。
他悄悄打量明奕的神色,太子这态度……应当没认出他吧?
他那日戴了帷帽和面纱,太子应当不记得他的脸……
若是太子认出他,必然不会同他称兄道弟,又这般好声好气。
虞藻隐约记得,那日他的面纱屡次翘起。
一旁点了烛火,他们距离又那般近,他不确定明奕究竟有没有看见他的脸。
抱着迟疑与试探的想法,虞藻小幅度仰起面庞,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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