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想到这些,眼泪更加朝外涌出,皇上不仅心疼,还有从未言明的自责与愧疚。
如果那时他没有日日拉着李温玩闹,以李温的聪慧,也不至于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只会弹琴歌舞,不具备任何朝政见解。
是那时的他,为求自保,耽误了李温。
今日,他终是说出了口,“是朕,对不住你。”
李温却是后退一步,哽咽道:“阿耶只疼爱二弟!”
“胡说,你们皆是朕的儿子,朕如何能不疼爱你们,但人各有所长,朕封李濬为太子,不是因为偏爱他,而是朕如今身份不同,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装傻充楞的王爷,也不再只是你们的父亲。”
“朕,是这李氏天下的皇上。”
皇上的一席话,让李温头垂更低,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难以面对。
皇上再度上前,抬手落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朕希望你们兄弟之间,相互扶持,不要走古人之路,做那亲者恨仇者快之事,温儿,答应为父。”
这一声熟悉的“为父”,让李温倏地抬眼,他当即跪地,抱住了父亲的腿,呜咽声中尽是多年委屈,“阿耶……我懂了,我不会去争抢什么,我会做一个兄长该做的,包容和关爱兄弟姐妹,阿耶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李温的泪水打湿了姜黄色的龙袍。
皇上轻抚着儿子的发髻,眸框似也逐渐湿润,“我儿淳厚良善,为父相信我儿。”
李温走后没有多久,李濬又寻了过来。
皇上没有犹豫,便叫他入殿。
两人先谈了西州雪崩之事,随又说起明年赋税一事,说到最后,便说到了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处。
谈到手足,李濬翻着茶盖,似是无意地提到了永福公主的婚事。
“朕已给永福定了于琮,他是郑颢所举荐的,此人进士出身,才华与品行皆不错,朕也当面考究过他,日后加以培养,可堪重用。”皇上道。
“阿耶想要重用的话……”李濬呷了口茶,淡道,“那可万不能令他与皇室离心。”
李濬一句话,似是忽然将皇上点醒。
想到上月太后寿宴上,永福那骄纵狂妄,句句都在贬低唐阳与李濬,若她当真嫁了于琮,岂不是要将氏族没落的于家骂的一文不值。
到时候万一忠臣受屈,不就要君臣离心?
皇上喝了口茶,沉吟道:“你觉得广德如何?”
李濬道:“广德识大局,品性端。”
皇上颔首道:“不容易啊,能得你称赞,这来广德的确不错,罢了,她也只比永福小了一岁,先定下婚事,过两年再嫁便是。”
说罢,皇上一阵急咳,李濬要传太医,被他抬手制止,“不必,日日诊脉,朕知道何故,倒是你,怎么瞧着又清瘦了?”
李濬垂眸,似是在犹豫。
皇上挑眉,“你怎地也这样吞吞吐吐了?”
李濬长出一口气道:“李濬此人,并非良配。”
“什么?”皇上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从何处听得的,朕这他们夫妻一起时,可是极其恩爱啊?”
李濬道:“儿臣得了消息,那李濬在外养了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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