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疾驰在回家的路上。
窗外的建筑快速倒退,路灯的残影模糊一片。林尔幼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紧张的情绪随着速度的加快而升温。
她紧咬着下唇瓣,雾蒙蒙的杏眼充满畏惧地望向哥哥。
而沉厉的目光从未落到林尔幼身上,但那股冰冷的怒意却像无形的箭矢,让她感到阵阵颤栗。
“哥哥,你能不能开慢一点。”
回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
终于到家,
一个急刹车使林尔幼的心脏狂跳,她全身僵住。
驾驶座的车门被猛地关上,她还未反应过来右手边的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沉厉一把将林尔幼从车里拽出,拉着重心不稳的她往别墅走去。
指纹识别,
滴的一声,大门打开。
林尔幼几乎是被甩进室内,差点跌倒在地。
她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的尤为陌生的男人。
他怎么能发这么大的火。
手腕隐隐作痛,林尔幼嗓音发涩:“哥,你疯了?”
“还知道我是你哥?”
沉厉靠近林尔幼,身后门外透进来的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投射来的阴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包裹在阴暗之中。
他俯视着她,眼神中闪烁着隐忍的怒意,滚烫到要将她吞噬。
“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立刻分手,不能谈恋爱。”
她被逼靠墙,眼里水光潋滟,紧咬着唇。
沉厉冷声:“怎么,我刚走你就给我出来鬼混,林尔幼,你才多大,酒吧是你能去的地方?”
林尔幼受恐,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她头一回看到如此动怒的沉厉。
“我以前也去过!”
“以前那是有常妤带着你!”
“今晚也有人带我!”
沉厉愣神半秒,极力克制暴怒的情绪,咬牙切齿:“有人带?我不让你谈恋爱,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林尔幼困惑、懊恼。
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谈?”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便抚住她的脸庞,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细腻的肌肤,粗糙的指中纹理摩挲她眼角的泪。
“因为那些觑觎你的男生思想比厕所都脏,你以为他们图你什么?”
她声音微弱,带着哭腔:“那你呢……”
黑暗中,他似在自嘲:“我啊,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若是不来找你,从酒吧出来,你打算跟他做什么去?”
“我能做什么。”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去开房去做爱?等着被他脱了衣服再后悔已来不及,无助的被压在下面操?”
林尔幼脸色霎变,宁可听错了也不愿相信沉厉会对她说出这么野蛮直接的话。
内心犹如一片汪洋,翻涌着凶猛的波涛,将酸楚与苦涩卷入深渊。
泪水将视线模糊,林尔幼看不清沉厉,只觉得现在的他好可怕。
“我今晚出去根本没想到会碰上许飞飞!也没打算和他一起,是到了酒吧之后才碰上的,我那会儿看到你的消息准备起身回家,是杨蕾蕾觉得我一个人回来太危险了,所以才让许飞飞送我!送我回家!不是你嘴里的那些……”
污言秽语。
她质问:“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
许飞飞被那辆车擦身扫过,林尔幼到现在都后怕着。
沉厉按住她的后颈,很不讲道理:“那是他活该,谁准他跟你交往了?”
林尔幼被激起怒火,伸手抹掉脸上的泪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都高三了,为什么还要受你的约束?我一直都很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今天的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发的火?”
“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林尔幼,你连十七岁都不到,谈个毛线恋爱。”
那还不是因为你……
林尔幼无力反驳,指甲掐进手心,止不住的抽泣。
两人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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