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他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借鉴一下当代最火的某剧台词,反正没人知道。
还显得她很有文化涵养。
覃如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完,扭头却见身边人动都没动一下。
“为什么不写?”
“为什么要写给他?”
“他可怜啊。”
覃如想得很简单。
陈玄礼爹不疼娘不爱,长大了连字都没有。如今又被亲娘牵连,困在封地上,只能孤单单自己喝酒。
况且人家对她也挺好的,还送过海棠糕。
若不是阴差阳错,说不定就是她孩子亲爹呢。
不过这话,她还算有点意识没敢说出口。
“心疼他?”
陈玄卿嗤了一声,满心怒火在看到覃如那双迷茫清亮的眸子后,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般无力。
和一个醉鬼算不明白帐。
况且,她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叹息一声,掌心贴在覃如脸颊处,轻轻摩挲着,“孤幼时过得也很苦,如娘怎么不心疼一下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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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如迟钝地回忆一番,好像陈玄卿确实也挺惨的。
她伸手拍了拍陈玄卿的肩膀,宽慰道:“要不,你再去买一个花灯吧?”
“?”
陈玄卿气笑了,指着她怀里的另一盏质问:“这盏是给谁的?”
“给秋娘他们的啊。”
覃如答得不假思索。
这个回答让陈玄卿有些诧异,“你没有什么想求的?”
“在宫里衣食无忧,不需要求前途富贵。”
“别的更没什么想求的。”
河对面坐着一对年轻男女,他们共同放下了一盏花灯。
那书生打扮的男子像是问了什么,身旁女子忽然笑起来。
如铃般的笑声顺风而至,飘进了两人耳朵里。
“呆子,我求的当然是你我姻缘呀。”
“姻缘真心也不想要?”
这句话带了点打趣意味。
类似的话,两人在床榻上不知讲过多少次。
但这次,覃如没吱声,只是吐出一口酒气。
两情相悦,多么纯粹美好的情感。
却是皇宫里,最难求的东西。
“殿下,你知道什么叫真心吗?”
她从怀里摸出书生给她的香囊,花香不减但花瓣已经有些泛黄。
“真心是倾慕,是喜欢,是非此人不可。”
香囊被放在了花灯之上,摇曳的烛火模糊了覃如的眉眼。
“真心是分不成很多瓣的。”
她慢吞吞地说着,每个字仿佛带着重量,砸在了陈玄卿的心口。
“而且,我也要不起。”
她仰起头,抿出淡淡的笑意,“殿下,还是莫拿此事开玩笑了。”
烛火中的笑容若即若离,好似下一瞬就会消失。
他抓不住她的。
这个念头一出,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攥住陈玄卿的心。
这种又酸又涨的惶恐心绪,在覃如靠在他肩上迷糊睡过去后,才得到些许缓解。
“快放吧我要回去了。”
覃如打着盹,嘴上还念叨着放花灯。
陈玄卿将她手里的花灯放在水上,自己手里的那个随便一扔,然后弯腰抱起了她。
胸口前是温软的体温,女子清浅的鼻息喷洒在喉结处。
此刻的她就在自己怀里,又能逃去哪?
他倏然抱紧了几分,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
覃如长睫微颤,唇瓣在酒意侵染下更加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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