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因一场蛊毒而起,又在一次次水乳交融中动了真情。
他的全部情爱,都因覃如而起。
纠缠至今日,早就无法抽身。
“倘若我说,此刻能给的,是独属于你一人,不会被旁人分去一分一毫的真心,你可还愿意要?”
淅沥的雨声将尾音淹没,恍惚中,覃如还以为听错了。
这是陈玄卿会说出口的话吗?
在她彷徨之际,攥着腕间的手指忽然一松。
“抱歉,我喝多了。”
没有咄咄逼人。
似乎生怕多做一件让她生厌的事情。
陈玄卿扯了扯嘴角,混沌的视线停留在覃如的小腹上。
指尖轻轻拂过,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
“孩子的生辰,之后可否传信予我?”
“据说我出生那日,母妃身边只有嬷嬷守着。”他自嘲一笑,喃喃道:“若不是我身居太子之位,怕是这宫里无人记得我的生辰。”
“我不想他也有这样的爹爹。”
有一滴冰凉打在覃如的手背上,是雨吗?
可屋檐下怎么会有雨?
陈玄卿踉跄着站起身,半个身子落进了雨幕里。
雨水将他身上华服彻底打湿,狼狈又落寞。
“天凉夜深,你先回去吧。”
他面色泛着异样的红晕,嘴唇很白,眼眸深深,执拗地看着覃如。
像是目送她回去才能安心离开,又或只是想多看两眼。
“那个...”
覃如垂下头,避开了他灼灼视线,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肚子,“你说的也对。”
“孩子没几天就出生了,也不能让他出生就没见过他爹。”
更何况,他爹还是当今皇帝。
万一孩子大了,怨恨自己改变了当皇子的富贵命怎么办?
另外,陈玄卿这个样子也太可怜了...
一副被去父留子,上门讨要公道反倒被赶走的受气包样子。
哪有皇帝当成他这样的?
覃如都怀疑他被什么人给夺舍了!
前几日的郁结因他的话消散不少,她也心软下来:“陛下要是有空,可以随时来这儿。”
“但今夜...”
“不用担心,今夜我回江北。”
“哦。”
覃如差点忘了,邻国使臣还在江北呢。
好像还有一位未来皇后等着吧?
“邻国那位长公主也是性情中人,此行带了四五个男宠,恐怕要在江北游山玩水几日才肯回去。”
寻常语气,似乎对之前的坊间传闻完全不知情。
夜色之中,他偏过头咳了两声,声线掺上了几分嘶哑,“我走了。”
“等等。”
一把伞撑在了他头顶,挡住了冰凉的雨水。
覃如一手撑着伞,一手探在了他的额头上,脸色微变,“好烫,你在发热。”
“可能是前几天累着了,无碍。”
话音未落,面前的高大身影像是支撑不住般晃动了两下。
覃如连忙搀住他,掌心触碰到腰部布料,才发现他其实早就浑身湿透了。
恐怕是冒雨赶夜路而来的。
怪不得这么快就发烧了。
在古代,感冒发烧可是会死人的毛病。
“别动。”
覃如不允他再到处乱动,一边将他手搭在自己肩上,一边喊月华的名字。
陈玄卿能撑到现在已然到了极限,在意识涣散前,他靠近小女子的鬓发间,闻着熟悉的女儿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如娘...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孩子,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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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陈玄卿:好,放手。
三天后的陈玄卿:放手是不可能的!看我追妻千层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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