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么久的鸡汤还想回去学习?”他蹙了蹙眉头,中肯评价道,“如果你都不行的话,还有谁能行。”
不是啊。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该上晚自习了,晚自习虽说是自主管理,但好歹也会查人数啊……
但她住口了。
能和他多待一会儿的话,晚自习迟到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现在已经对和他讲话免疫了。
要是像一开始那样心跳急促,紧张不敢对视,想必来到今天这种场景,她大概要先死为敬。
感谢路扬吧。至少能让他对她多一分优待。
但她毫不怀疑,但凡她暴露一点小心思,就再也不可能这样走在他旁边。
这么想着,她关心了一句:“路扬的招飞体检还顺利吗?”
前几天她去江老师办公室,听见他请假去岁和市那边了。他们俩还聊了两句,不过她对这方面了解不多,给不了什么帮助。
周亦淮回:“不知道。”
本来应该要知道的,不是多出她这个意外因素了么。
被挂电话的路扬大概在骂骂咧咧。
陆时宜:“……”
他们关系这么塑料的吗?
回去的时候,暮色已经渐入深沉,蓝黑交接。刚进入十一月份,天气渐冷,呼吸间带入轻微冷气。
周亦淮一路带着她进入宁宜大学后面的街巷,七拐八拐。
市中心就是这样,新旧交融,既有高耸入云的cbd,也有破旧的小巷,万家灯火绵延成线。
“没有忌口吧?”他问。
“没。”
她回答完,目光看到什么似的顿住。犹豫两秒,她问:“你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
“嗯。”
陆时宜飞速进了一家药店,问了店员有没有创口贴卖。
求点良心安慰吧。
她今天下午一直盯着那个伤口,虽然知道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出来的时候,她看见男生站在巷子尽头的屋檐下,暖色的光落在脸上,切割出阴影,更显利落的下颌,以及高挺的鼻梁。
她跑过去,把创可贴递给他,然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上。
周亦淮低头看她一连串动作,忽地又想起,她那副见他受伤直皱眉的样子,不由发笑。
“我猜你以后一定不会学医。”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她化学和生物学得都挺好的,怎么就不能学医了。
“这点小伤都紧张成这样,以后见到大场面了怎么办?”直接晕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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