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川无声看向杨特助。
“陈亚煜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陆时川的询问弄得杨特助猛地噤了声,车厢内顿时寂静下来。
迟驰见杨特助有些无助地回拨着电话,试图让那边的陈亚煜把多订的机票取消,僵硬的连手指都在打架,于是决定打个圆场,开口问道:“陆时川,你刚刚说这个编剧等了我很多年?”
话题被岔开,杨特助松了口气。
陆时川了然地扫了迟驰一眼:“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
迟驰哦上一声,看上去也不太关心这些,目的达成后便靠在车窗上闭眼浅眠。陆时川侧眼看过去,迟驰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整个身体都自然舒展着,黑色衬衫领口被随意翻了出来,压在新买的戗驳领西装之上,手指交叠放在腿上,胸口随着呼吸缓缓浮动。
迟驰的手很好看,指关节里没有寻常男性的那种大骨节,而是流畅的、修长的,手掌宽大。陆时川只是盯了片刻,便有些受不了,堪堪扭过头去。
旁边的人过于敏锐,感受到旁边的目光,迟驰看过去:“怎么。”
话才问出去,陆时川就把眼睛闭上,一副不肯说话的模样。
迟驰见他这样,也不多问,拿着手机瞧了遍信息,在扎堆的微信消息里翻到朱青纭的。朱青纭一大清早就给迟驰发了一堆消息轰炸,草草看上两眼,全是吐槽迟驰这人有点忒抠,连给好兄弟住酒店都不肯多掏点钱。
昨晚是陈秘书领着人走的,估计是随便丢进哪家三无旅馆了,霍邱山和朱青纭这种性格八成也不会随身带身份证。迟驰没解释,毕竟他还没跟他们俩说陆时川的事儿,随便打了个问号匆匆回了。
迟驰微信消息太久没清,他这人习惯不好,现实生活里和里和气,但一到了网上,只要是称不上太熟的人,迟驰基本都不回,长期下来,各种各样的消息积压在一块儿,翻上三四下都找不到尾巴。
他手指顿在屏幕上,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唐意婉给他发了条信息。
“迟驰,下个星期的同学聚会你去吗?”
这条信息是上个星期发的了,被淹没在一堆消息里,迟驰没看见,昨天晚上也没有看见唐意婉,他思忖了片刻,打开聊天框犹豫片刻,还是没回复。
他和她之间不应该再纠缠那么多,当初大学时期再次分手的时候,迟驰就已经和她说的够清楚了。只不过或许有些初恋情怀在,彼此都保留着最后的体面,默契的不去提及,在这种情况下,再来试探就没什么意思了。
“怎么不回?”陆时川冷不丁开口,吓了迟驰一跳,手机重重摔进车座底。迟驰两手空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伸手连忙去捡,平静后才答道:“有什么好回的。”
“人人都说,人总会对自己的初恋宽容一些,她给你发了不少信息,你每条都已读不回,你挺绝情。”陆时川懒散地瞧上他两眼,收回视线,轻轻哼笑着,听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迟驰觉得陆时川就像个阴晴不定的猫科动物,发火的时候,脸阴沉沉的像个随时随地要咬碎人的老虎,心情好的时候,脸上总是一副若有若无的惬意,而旁人永远猜测不到这人为什么心情不好又为什么心情好。
迟驰仔细检查了下手机屏幕,发现磕坏了一个角,抽了点神出来,“不是所有人都是‘人人’,陆总难道是‘人人’吗,萧宇成是你初恋?”
正在开车的杨特助闻言猛地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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