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柴米油盐的眼睛,只剩相看两厌。
而陆时川也见过十四五岁青葱一样的少男少女,站在不算漂亮的河头红着脸对望,连碰一下手都要羞涩不堪,最后他们走到几十岁的年纪相看生厌,要么离婚各奔东西,要么迫于生计待在一起,个把星期说不上一句称心的话。在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永远,但是没有人真正走到永远。
眼下,迟驰跟他说永远,陆时川心里竟然萌生出点荡漾的心思,甚至陆时川可以很负责的说,如果在十五岁的时候有人走到他跟前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吧,那个时候的陆时川大概会冷着脸抬起拳头,将对面这人打得面目全非。可现在他二十八岁,是真的想和他走到永远。
陆时川听着迟驰那些话,哑口失笑,抬抬头看向迟驰,淡淡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迟驰将那份送到自己手上的合同撕碎,撕成两半后将它们塞进碎纸机里,听着机器运转,那几张合同纸被碎纸机捻成粉碎,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碎纸渣。
他抽空和霍邱山一块去看了蔡邦平一眼,彼时蔡邦平正躺在病床上,脖颈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迟驰站在病房门外,向霍邱山使了使眼色,霍邱山读懂他的眼神,随即蛮横地打开了这间贵宾病房的门。
迟驰没有进去,霍邱山今天穿得人模狗样,是正装打扮,十有八九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西装革履,连向来不爱打的领带都打得整整齐齐。霍邱山进去送了东西,还站在躺着不能动的蔡邦平面前明嘲暗讽好一阵,最后伴随着蔡邦平一声怒气冲冲的滚,悠哉悠哉的出来了。
霍邱山冲着迟驰龇牙一笑,道:“我跟他说了,迟骁这个混蛋是干不出什么大事业的,见了你爸就怂了跟个草包没什么两样,他这个盟友算是找错了。”
“是他找上迟骁的吗?”迟驰没抬眼,“是迟骁找上他的吧,迟骁一直觉得我爸没法儿东山再起了,想着一心把我拖下水,最好悄无声息的死了一了百了,可没想过我从来不想要那些东西。”
“眼下迟骁抱着的这条大腿快断了,大概急得像个蚂蚱一样到处乱找出路,接下来该怎么做随他们的便吧,我只管我们家的事。”迟驰语气平淡,想到些什么又叹了口气出来,他斜睨着旁边的霍邱山,想提裴昼却又住了嘴。
霍邱山一副没心肝的样子,笑问道:“是吗,那陆时川的事儿算是你们家的事儿吗?”
“废话,他是我老公。”迟驰面无表情地拍开霍邱山那张凑近过来的脸。霍邱山听见这人末尾这两个字,恶心到浑身起鸡皮疙瘩,颤着身子掉一地,他吐出舌头故作搞怪地呕了一大声,又结结实实地挨了迟驰一脚。
“我说呢,急得连爹都找了。”霍邱山耸耸肩。
“不是因为蔡邦平这件事,我是去通知他的,正式通知他我和陆时川在一起,而且接下来一直都会在一起。”迟驰对于霍邱山这句“急得连爹都找了”也不挠,不痛不痒地推回去。霍邱山疑惑地哈了两声。
“什么意思,你要和他结婚啊,你俩也结不了啊。”
“拿不了结婚证儿算不上结婚吗?”迟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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