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少年很乖巧地跟在她身边,倒是对自己虽然依旧糟糕但的确是有所提升的成绩感到非常满意。
“……影山同学。”
“在。”
万里名真诚建议:“公立学校也有很多不错的,你要不提前看看?”
影山高中想考白鸟泽,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不过万里名觉得他指定是考不上的。
“啊、噢,好。”影山飞雄依旧是有点木的反应。
他好像没有脾气一样。
无论是补习时被她骂笨蛋,还是其他人说他凶,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木愣愣地“噢”一声。
区别是他会在做错题时跟她道歉,但对其他人的风言风语不理不睬。
他的所有情绪似乎都放在了排球上。
但万里名怎么也没想到,她第一次去现场看影山飞雄比赛,居然就是他国中生涯的最后一场。
而经由他那双手传出的球的击球点下,没有人。
尽管有听说过他似乎和队友不太和睦,万里名也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她突然有点头晕。而影山情绪激动的质问和队友们的恶言恶语就像是一群蜜蜂一样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万里名什么也听不见。
那是认识以后影山飞雄第一次在看见她的时候选择了沉默着低下头,擦肩而过。
影山飞雄不怎么招人喜欢。
他嘴笨,不懂如何哄人开心,又好像天生不会用脸一样,连笑容都显得格外凶恶。
真巧,万里名心想。她也不怎么讨人喜欢。
补习还在继续,但两人的关系好像随着那一颗无人扣下的排球一起破裂了。
她再也没有开口让影山帮忙带过可尔必思,也不会把多的饭团给他吃。
一直到这时候,万里名才明白原来补习建立起来的关系这么脆弱。
脆弱到只要她停止向前迈进,就会立刻像细雪一样消融。
——手机铃声还在继续响着,万里名突然惊醒。
她刚一划开接听键,听筒处就无缝衔接出一声抱怨:“太慢了吧万里名!”
“刚刚在忙。”万里名给自己倒了杯水。
“忙什么呢?”森川爱佳顿了一下,声音里透出一点兴奋来,“这个点……你该不会是和影山选手在一起吧?”
万里名一口水差点给自己噎死:“……你想什么呢,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爱佳不信:“那你们什么关系?我可看见了,他今天一直盯着你看,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追出去了。”
“所以雇你帮我挡一挡,你是一点都没挡住。”万里名凉凉道。她在schweiden adlers的房间待了大概两分钟,出去的时候影山飞雄已经在路口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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