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林云嫣存的就是这个念头。
三妹嫁给段之淮,从前是祖母不得不做的选择,但从结果看,再正确也没有了。
今生,林云嫣想,既然是一对有缘人,有机会相处过,应当还是会生情愫。
果不其然,这事还是成了的。
据祖母与三叔母私下告诉林云嫣的,她们看出苗头是在中秋。
城中有灯会,悬灯明亮精美,河灯又如银河繁星,各有各的趣味。
段家两兄弟没有在京城看过灯,自是要去的,林云定同林云丰一起,也去凑这个热闹。
林云芳今年失了姐姐们的陪伴,却吵着有四个兄弟,陈氏哭笑不得便由着她去。
玩得当然开心,家里人一块,并未有什么麻烦。
直到进府后下了马车,林云芳才发现掉了一个耳坠子。
她不缺首饰头面,偏那是林云嫣送她的,平日格外喜欢宝贝,今日少了一只,当即就红了眼眶。
“就差哭鼻子了,噘着嘴说不晓得掉在哪里,又说之后要同二姐姐道歉,把二姐姐送她的礼物给弄丢了。”
“云定问她到底要不要去找?她说不用兴师动众,街上人多,定是找不回来的。”
“天那么黑,我估摸着也不好找,就想着等天亮了让人去她去过的地方转转,找着了最好,找不到也没办法,总归是寻过了。”
“哪里想得到,之淮半夜提着灯出去了,找了一整夜,天亮时还真叫他找着了。”
“云嫣你想,他怎么找的?还不是在街上时别人看灯、他看云芳?回忆着走到哪儿时耳坠子还在,到哪儿时好像没瞧见了,才能有的放矢地去寻?”
“我看破没说破,你三叔父隔两天转过弯来了,急着要把之淮叫来问话,被我拦了。这八字才刚落笔,怎么能叫他坏事!”
“当然也是之淮懂事知礼,不会害云芳,我放一百个心。”
“等到先前准备年礼、安排他们回江南时,之淮主动到了载寿院同老夫人开口,说很中意云芳,若是府里能应允,他这次回去过年便与家中长辈说了,请他们出面提亲。”
“真把老夫人高兴坏了,让我去问云芳,要我说问不问都一样,若不是云芳也有意,之淮可不会同老夫人提。老夫人说来年让之淮父母长辈也来京中,正好商量事情。”
陈氏那日拉着林云嫣说了好一会儿,眉开眼笑,整个人都是欢喜气。
林云嫣听得亦是高兴。
她和徐简尽心竭力,不就是为了亲人们都能平顺安乐吗?
这厢林云芳还在捂姐姐的嘴,那厢街上声势越发热闹。
这一下子,也就无人再说那些姐妹悄悄话了。
林云嫣一把将窗户完全推开。
大军还没有走到她们这里,但欢呼之声越来越近。
林云嫣微微探出身子去,遥遥看到高高飘扬的军旗。
在顺字国号之中,她找到了那个“徐”字,让她眼前一亮。
很快,大军经过了茶楼外。
最醒目威风的是定北侯,老侯爷神情严肃,却也难掩激昂。
林云嫣一直往后头看,一瞬不瞬地看着马背上熟悉的身影。
徐简穿了银甲,日光下熠熠。
仿佛是心有灵犀,他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扇启着的窗户。
四目相对。
不用说话,也不用比口型,就这么隔空望着,一切亦在不言中。
是思念,是喜悦,那些情绪跃动着、燃烧着。
徐简不禁弯了唇角。
喻诚安在更靠后的队伍之中,相比起去时的无名小兵,他靠着自己的眼力与拼杀,现今也能骑着马随大军往皇城前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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