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辈子的事。”
“原本德荣长公主也打算来蜀地,晓得我定了今年过来,就说她今年去别处,明年再来看你,让你年年都有人从京里来。”
“但你也要去京城,最迟后年、后年一定要去,后年没有人从京里来,你得去。”
后年,也就是永嘉十六年了。
从前,永嘉十七年的暮春,皇太后驾崩。
数年不曾进京的李琪匆匆出发,抵京后留给她的只有空空的慈宁宫。
她没有见到娘娘最后一面,只去了皇陵祭拜,哭得厥过去。
今生与从前有太多太多不同,皇太后的身体看起来也比从前康健了许多,但谁也不清楚她老人家能否再多活几年。
林云嫣想让李琪再见见皇太后,也让皇太后能再见见唯一的、嫡亲的孙女。
李琪醉酒大哭一场,散席后被仪宾扶回去歇息。
林云嫣怕她酒醒后不记得,之后又与李琪提了两回。
李琪下了决心:“你替我跟德荣姑母说一声,她的蜀地之行又要后延了,我明年回京一趟,她要来看我就得是后年了。也可以等我从京里回来时,她同我一起南下。”
林云嫣笑着应下。
他们夫妻在蜀地游玩了一月,看附近好山好水,也看当地风土人情。
在那儿过了中秋,对着京城方向举杯。
月末时,他们从蜀地启程,顺水而下。
就像林云嫣早前写给皇太后信上的那样,李琪给她的东西以及要捎回京中的礼物压满了船舱。
他们不是一艘轻舟,却也在转眼间过了万重山。
沿着荆楚大地,又过几道运河,不紧不慢地、在河道冰封之前,他们回到了京郊渡口。
阔别了近一年的京城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叫林云嫣颇为感叹。
这个年自然还是忙碌的。
门房上帖子不断,徐简和林云嫣依旧如去年一般,大部分都推了。
林云嫣在辅国公府、慈宁宫、诚意伯府之间来回转,每日有说不完的话,除此之外,也就去了两趟碧华宫,又去了回于家。
皇贵妃似是看开了许多,整个人状态不错。
朱绽在备嫁,有时也会向林云静请教绣功。
“春时挺好,”林云嫣与她算时日,“我等年后就去江南接云芳和妹夫,北边还未化冻,等先行一段官道,等南一点再登船。
返程倒是快、回来时河道都化了,能直达京郊。
那时差不多就是你成亲的时候,我和国公爷吃完喜酒再出发。”
朱绽看她估算,乐了:“再出发时去哪里?”
“烟花三月、当然是下扬州呀,”林云嫣道,“我只接云芳回来、又来不及在江南多转转,自是要再去一回。等走了江南,再往西走,这次想走到景州,若是方便就去看看裕门关。”
“多好,”朱绽叹道,“你走了这一年,好些人羡慕。”
林云嫣挑眉。
“仁远侯府、还有韩家那几个姑娘,前回跟着家中兄弟去将军府看个斗鸡、都险些看出事情来,都不得不乖巧老实起来,而你、我们的郡主,与夫君一道离开京城、游山玩水,你说惹不惹人羡慕?”朱绽揶揄她。
“你怎么知道?”林云嫣反问,“你忙着备嫁、还会去参加姑娘们的花会诗会?”
自从英国公府没了之后,朱绽除了与林家姐妹走动,其余各处都断了。
林云嫣很是晓得这一点,自问自答道:“看来是听喻诚安说的。也是,他从将军坊到裕门关,保安侯府扬眉吐气,仁远侯府等等也盼着能有样学样,没少督促小辈。从前的纨绔好友、一众难兄难弟,肯定得找喻诚安‘出气’了。”
朱绽听笑了。
新的一年如期而至。
回诚意伯府拜年时,小段氏拉着林云嫣说悄悄话。
“除夕时就哭了,说是叫你说准了,这个除夕没有云芳在身边,惦记得不行。”
哭的当然是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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