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什么也没有问,他跟着引路的小宦官走出去,那引路的小宦官也从始至终都是低眉顺眼,看起来不会跟晏辞多说一句话。
晏辞沉默着跟着小宦官的步伐出了偏殿,又经过那行刑的前殿广场,此时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沾满血迹的长板凳,也没有拿着棍棒的侍卫,也没有盖着白布的尸体。
只有几个宫人沉默着低头清洗地面。
晏辞轻轻吸了吸鼻子,空气里的血腥味已经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幽的清香。
前面引路的宦官低着头快步走着,直到周围的景色逐渐熟悉,晏辞的心跳慢了半拍,他认出了,这是通往寝殿的路。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子肿胀得难受:“......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小宦官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回答,晏辞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因为又往前走了几步,眼前霍然开朗。
那熟悉的,周围围满海棠花的寝殿此时周围围满了侍卫,他们全身穿戴着盔甲,手里拿着金戈,一言不发如雕塑般立着。
小宦官走到台阶下,示意晏辞上去,接着便低着头退到一边。
晏辞站在台阶之下,朝上看去。
他看到萧元安的寝殿门口,本来正在闭关的林朝鹤正安静站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垂地,头上银冠拢着墨发,长睫微垂,如同一只栖木敛羽,垂首静置的凤凰。
晏辞不再迟疑,他登上台阶,离林朝鹤几步远的时候,对方侧头过来,见到晏辞的时候,朝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意。
在晏辞看来,他应该是笑了下,不过此人嘴角本来就带着弧度,笑也似笑,不笑也似笑。
晏辞看了看他身后半敞开的宫门,安神香的味道顺着门缝飘出来,他开口:“大人......”
林朝鹤却是抬起手放在唇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晏辞跟他进去。
从被从牢里带出来,到沐浴更衣,再到此刻,晏辞被各种疑虑塞满的心总算安稳了一些。
他不再胡思乱想,跟在林朝鹤身后踏进这座他无比熟悉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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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安寝殿里依旧如晏辞中秋节离开前的那般,寝殿里带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晏辞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做的那道,萧元安生前最喜欢的安神香。
林朝鹤目不斜视继续往里走,路过窗边的桌案时,晏辞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本摊开的,看到一半的话本。
他的目光在那半开着的话本上停留了一瞬。
接着他眼角一涩,鼻腔不受控制地发酸,忙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将眸中几乎涌出的痛楚掩盖住。
萧元安的床在寝殿的最里面,隔着两扇开着的门,晏辞隐约听到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宫人已经检查过莲花池,那池水不过半丈深,殿下站立其中亦可将口鼻露出水面,断断不会因为失足落水溺亡......这件事分明另有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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