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映雪眼含期许:“我真想能?亲眼看着你渡过死劫,再为你过一次生辰。”
陆寒云脸上却凝住了:“师姐,没到死前我都不会放弃求生的机会,但是你自己呢?”
“师姐,我已?经问过师尊了,你被损了经脉境界跌落,那头顶的白发意味着你大限将至,你要死了,你一直劝说我,到头来你反而要成为那个走得最快的人。”
单映雪却平静回道:“我是被上仙无意损了经脉,但那伤势早已?被二长老治好,是我自己修炼出了岔子,白发由心生,我困在?了自己的剑心里,修为一点点流失,我会像凡人一样老去?,苦果自食,我心中无憾。”
陆寒云叹道:“芳华之时,怎会无憾?”
屈高义缠了他许久才肯下山去?,陆寒云送了二人一段路程,单映雪的流光剑上的剑穗还是他赠送。
陆寒云仍记得那个张扬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的单映雪,他的长姐,邢堂长老的首徒,人人都敬重的大师姐。
风声?起?,一道红线从眼前一晃而过,从单映雪的手腕上连接到另一头,他看清了,正是远处等候着的夏羽书。
夏羽书先是朝他行了敬礼,而后目光随单映雪而去?,陆寒云就?站在?高处,看着曾经的故人一一往山下走。
陆寒云惊觉,他看见的红线,好像都只出现在?了将死之人身上,与那缘分最深之人被那红线紧紧缠住,直到死亡的尽头。
那他自己呢?陆寒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腕上空荡荡却又好像被千丝绕住,那荡开的吹散了他身后的枯叶。
陆寒云再一回头,就?见顾渊脚尖点地而落,他袖袍好像翻滚的云浪,一道白光一晃而过,那身形好似缩小的一倍,转眼间,变成了一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束着长马尾,他一手持剑好不惬意。
他曾看见的都是一个少年背影,而今他才真正看见了正脸。
陆寒云更可以确定那便是少年顾渊,等再回过神来时,方才的人影便被顾渊本人取代。
陆寒云脸上恍然大悟,当?即扑到顾渊跟前扯住他的手腕:“师尊,你少年时是在?顾氏祖地习剑,也和悟禅门打过交道?”
顾渊一怔,回道:“我少年时在?顾氏祖地修行,但是渡劫至大乘之后无情道便让我将凡尘事忘了个干净,论起?来还是长老告知?于我,不过我确实打过几?次交道。”
陆寒云几?乎更加确定:“我明白了,师尊,我想用?返尘镜看我前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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