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荣顿了一下,肯定道:“她没事。”
手机铃声似乎变得更大了,像在反驳他。
汀野伸手关掉了车载音乐,说:“你又不是上帝,怎么知道她有没有事,快接。”
谢书荣没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乖乖叫:“姐。”
汀野被他表情逗笑了,耸着肩直乐。
大部分都是谢书荣听,而姐姐在电话里说,只有极偶尔的时候他才会发表些意见,汀野猜测这种偶然情况应该是谢雨桐自言自语够了,终于在手机对面生气从而逼迫他开口。
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谢书荣还没挂电话,汀野担心汀向阳错过下午的输液时间,哪怕已经错过了,他还是提前带着人先上楼,让谢书荣打完电话可以去忙不用管他。
电梯在九楼打开的时候,护士站有个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李护士几乎是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怒气冲冲地飞奔过来:“我说阳阳怎么会溜出去呢,原来是你啊。”
“防火防盗防人贩子,完了我居然忘了防你!”李护士叉着腰,拿出平时骂那位爷爷的气势,训道:“你怎么敢的啊,是闲病情太轻了吗?你是他哥就得做好榜样,你知不知道……”
她大概是想说“你知不知道阳阳随时会死”但一想到病人就站在她面前,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扯了些别的。
汀野自知理亏,抿着唇喊她漂亮姐姐,装得跟谢书荣巴巴求他买水时一样可怜:“我错了。”
李护士一噎,瞬间收了火,没再对着一张帅脸输出,只叮嘱以后绝对不能这样。
倒是汀向阳变得不听话了,由于她非常喜欢今天的妆容跟打扮,在汀野叫她去卸妆换衣服时,汀向阳表现得非常磨蹭。
汀野倚着卫生间的门,就这么盯了她好几分钟,语气略显严肃:“你擦不擦?”
汀向阳第三次捏着纸巾去接水,小脸皱成一团,简直比谢书荣接电话时还要不情不愿,差点没把汀野看笑,他走过去替人擦脸。
“别皱着,很丑。”汀野倒了点卸妆水,动作很轻,嘴却欠得很:“你还真想当地狱神啊,小不点还是老老实实当我妹妹吧。”
汀向阳不说话了,哼哼唧唧着要扭头,被汀野按回来接着擦。
眼妆太浓,汀野帮她卸了很久才卸干净。
荆棘花像风一样从眼尾的伤疤处消失殆尽,汀向阳沉默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张瘦小的脸在魔法药水的作用下再次变得苍白冗弱。
一种被病痛折磨后的苍白。
“我下次还能穿吗?”她小声地问。
汀野拿了一张新的洗脸巾,回答道:“可以。”
“那下下次呢?”
“可以。”
“下下下次呢?”
汀野无奈:“你想穿就穿。”
汀向阳不高兴地撇嘴:“我现在就想穿。”
“你今天是玩得不开心吗?”汀野看了她一眼,说:“回来就只逮着你哥一个人为难?”
卫生间陷入长久的安静,只有水龙头时不时的哗啦声,汀野帮人卸完妆又尽心尽力的去拆那一头复杂的头发。
汀向阳不再撇嘴,也不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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