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这人估计是又想用暴饮暴食来填塞那些糟糕的情绪,便刻意留了心眼,适当提出阻拦,没有让他在搞垮身体上付出具体行动。
到警局后,两人报了姓名跟目的,接待人员非常震惊,嘴都张大了,他们大概没想到汀野这么早就抵达了边境,并且在这个人人安枕入梦的夜间时间里诡异地完成登门任务。
接待员兀自惊讶了好一会,转身通知其他同事。
经过一夜审讯,警察跟汀康都有些累,城市正在渐渐苏醒,边境地区的白天与晚上差别不大,都很安静,没有临城那么吵闹。
静得像在给刚转院的汀向阳提前默哀。
汀野跟一位年轻警察进了间单独的招待室,回答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其中有一个问题很奇怪。
警察把透明物证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问:“请问这张卡你有使用过吗?”
汀野仔细看了眼卡号,微微皱眉:“没有,我没有见过这张卡。”
“是吗?”警察:“你再想想。”
汀野非常肯定:“我没有见过这张卡。”
“那你们家可真有意思啊。”警察把卡收回去,语气算不上很好:“你爸跟一个刚结婚的女人搞诈骗,你知道他骗了多少钱吗?”
汀野不太想知道汀康干了什么,他只想知道对方能坐几年牢,但这位年轻警察大概是想顺势教育一下大学生,便用夸张的语气说:“五百八十万。”
“最大胆的地方在于,这张卡目前在国内正常使用,流动资金较大,很容易就会被部门监管到。”警察说:“后来一问才知道,钱不小心打错卡了,这才露出马脚。”
“银行卡应该是他前妻的,流水还挺大。”
汀野一开始没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对方提及陈女士才猛地抬头:“谁?”
“哦对,卡主好像是你妈妈。”警察站起来收拾文件,感慨道:“挺负责任的,离婚这么久了还定期往里打钱,金额还不少呢。”
汀野冲出待客室的时候很冷静,冷静到近乎阴沉,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蠢货,被无数人蒙在鼓里,就像谢书荣日记里写的那样,他真的很好骗。
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好骗的蠢货了。
根本不用人带路,汀野就能找到汀康所审讯的房间,里面没有警察审讯,门是虚掩着的,汀野用了整整十足的力道,蓝色门砰地砸在墙面,发出一声震响。
汀康坐在审讯椅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汀野怒气冲天,像夺命的恶魂,凶狠地拽住他的衣领,每一根手指都在发颤。
“你他妈真干得出来!”
汀康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警局折磨了一晚上,整张脸变得憔悴不已,早没了平日里伪装儒雅的模样。
他以为汀野在怪汀向阳的事,便解释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好吧!”
“是那个女人骗我说她家有矿,还给我一次性打那么多钱,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阳阳好歹是我女儿,我才执意要带她去看病的。”
汀康很疲倦,说得有气无力:“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那个医院看,你去看我有没有预约专家号,我连VIP病床都选好了,钱也打给医院了,就差阳阳亲自过去躺着了。”
“谁知道那个贱女人居然骗我,那么多钱全是诈骗来的,我承认我人品是不怎么样,但我也不至于走到需要违法犯罪的地步,知道她是个诈骗犯后我第一时间就想跑,谁知道贼船易上,跳船难啊!”
汀野简直要把后槽牙给咬碎,声音嘶哑难听:“那张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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