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孩子,这都戌时了,没到镇上天就得完全黑了,出事了咋办?”谢婶子不放心,“再说,你就算顺利到镇上了,城门也都关了,你也进不去城,怎么找大夫?”
谢景行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放弃,“我现在就出发,带着火把去,路上赶着点,怎么也能在丑时到镇上。等城门一开就进镇子上寻吴老大夫,他老人家有马车,回来赶得及。”谢家现在除了周宁,只他一人在家,无论如何,他都得去。
再者,这个家里,除了谢定安和他,就算其他人在家,也不会有人愿跑这一趟的,甚至还会阻拦。谢景行心中冷笑,这谢家其他人都是冷血到了骨子里,他还得庆幸现在他们不在家。
谢定安在县城作活,家里发生的事还完全不知情。现在家里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他了,要是连他都放弃了,周宁救不回来咋办?
到时候谢定安回来,他该怎么对他交代。
不说谢定安,他自己就过不去自己这关。
吴老大夫是镇上医馆保安堂的坐诊大夫,周宁和谢定安这些年给谢景行看病都是找他,他跟谢定安早有交情,救人如救火,肯定愿意赶早跑一趟丰里村。
“我还是不放心。”这情况,谢景行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谢定安回来得疯了不可。
谢婶子把手中的婴儿递给谢林氏,“阿香,今晚你辛苦顾着孩子和这里,家里两娃你让他们就在这边先歇着,我得跟着景娃去。”
“婶子,你…”谢景行欲开口阻拦,毕竟这一天全靠谢婶子帮忙,到现在都还没歇息。
“行了,别说了。我们快出发吧!”谢婶子倒是果断,当即收拾好了拉着谢景行出发了。“宋大夫,这里先烦你看顾了。”
说定后,谢景行也不耽搁时间,跟着谢婶子也出了谢家。
宁和镇在丰里村的差不多正东方,谢景行两人背朝着还有着太阳余晖的方向出发,乡村的夏日晚间比白日凉快点,但因着今年夏日的高温,晚间也还是有点热。
两人半走半跑着,乘着现在还看得见,想要多走一段路,等到晚间睁眼看不见时,两人脚程铁定会慢下来。
刚出丰里村没多时,两人就出了一身汗,但两人都没有停。
田里的蛙鸣声接二连三,吵得人心静不下来。丰里村往宁和镇的路倒是平整,村里人平时也常往来两者之间,有去镇上置办东西的,也有去镇上卖家里农产的。
两人快步走着,不多时便拐了个弯,转出了丰里村村口的两座大山。
一路无话,谢景行毕竟才十岁,体力有限,咬着牙才跟得上谢婶子。
紧赶慢赶,后面就算有火把照明,两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到宁和镇城门时已是丑时中了。
城门左侧紧挨着城墙有一间小屋,城卫们平时没人时可以在里面休息。
这日晚上执勤的是一个面向温和的城卫,大叔约莫三十几岁,见一女人和一个孩子大半夜的满身汗的跑近,推开门就走了出来,“怎么这个时候要进城?还得有半个多时辰才开城门呢。”
“家里有人出事了,正急着找大夫。”谢婶子喘着气回答,转头看向谢景行。
谢景行微微颤抖着手撑了下面前的墙壁,近七十里路,他全是拼着心口的一口气撑下来的。
“你们找哪位大夫?”这个时辰大家伙的都在家睡觉呢,镇上只有一间保安堂,里面三位大夫都没有出诊的习惯,这两位怕是要白跑一趟。
“我们找保安堂的吴老大夫。”歇了口气后,谢景行勉强打起精神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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