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兼得,如此贪心不足,倒是与你家老爷如出一辙。”
“小姐的意图,婢子不敢擅自揣度,可姑爷似乎知之甚多。还请姑爷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把自己真当成了蒲家的女婿,不该插手之事莫要多嘴多舌,若是惹怒了小姐,姑爷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她毫无预兆的自口中吐出三根钢针,向颜玉央面门激射而去,她本是信心满满,一击必中,谁料对方随手一挥,便将那钢针夹在了双指之间。
钢针泛着蓝绿幽光,显然淬有剧毒,可他直接肌肤相触,竟是毫发无伤,甚至轻嗤了一声:
“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为何孔雀翎之毒对你毫无用处?”珊瑚不禁大吃一惊,花容变色道,“看来一直以来你都是有意藏拙,我与小姐低估了你,你究竟是何人?混入蒲家有何图谋?”
“凭你还不配质问我。”
“莫非......你是老爷的人?!老爷一早就知晓小姐的计划了?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姐的!”
珊瑚面色一寒,身影乍动,红衣翻飞,毫不犹豫的向面前之人攻了过去。
颜玉央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只随手将指间的三枚毒针甩了回去,那毒针去势颇缓,珊瑚毫不在意的挥袖一拂,谁料就在这一瞬间,她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般,手臂猝然一麻,而后整个身子都不听使唤的僵直了起来。
待她重重摔倒在地,昏死过去之际,还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栽在自己的毒针之下的。
见她已彻底昏迷,颜玉央捡起一旁被她失手扔下的牛筋绳,一甩一勒,将其四肢捆住,毫不留情的拖拽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他独身回来,缓缓走到那张蚌壳床榻旁,沉默的注视着床上之人,眸中暗流涌动,神色晦暗不明。
就这样无声望着,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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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双眼闭阖,尽量保持呼吸轻盈绵长,如当真中了软筋蚀骨的迷药一般。
那女婢以身上香囊混合房中熏香来下药,确实有几分本事,但行走江湖多年,她裴昀若还是能中了有味道的毒药,也就不用再继续混了。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不过是想瞧瞧这蒲妙婵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然而此时此刻,局面似乎有些超出她所预料。
视线受阻,其余五感六识自然变得分外灵敏。
她能清晰的听见房间中另一人熟悉的呼吸之声,熟悉到一停一顿间她都能猜透他的心绪,身边被褥微微塌陷,那人在床边坐了下来,那久违的寒梅冷香就这样若有若无的侵袭过来,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带着欣喜的、悲哀的、憎恨的、幽怨的.....万般情愫,近乎贪婪的久久黏着在她身上,游移,巡视,徘徊,甚至于舔舐,啃咬,拆吃入腹,令她尸骨无存。
呼吸声越来越近,最终悬停在了她的头上方,却再未靠近,她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不断喷薄在她的面颊,激起她耳根处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忽然间,她只觉额角贴上了一丝温热,他伸指轻抚在了那处黥面之上,肌肤相接的一刹那,两人都忍不住一颤。那是何等陌生又何等熟悉的亲昵,何等苦涩又何等甘甜的触碰,柔肠百转,却又刻骨铭心。
她紧闭双眼,强自压抑浑身的颤抖,感受着他柔软的指腹轻抚过自己的额角、鼻梁、眼眶、脸颊,而后是双唇......所过之处,皆让她生起难耐的痒意,由表及里,痒到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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