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外?婆叹了口气:“最近这几日如安她总说睡不好觉,也不思饮食,上了年纪的人如何经得住折腾?这不傍晚散步回来,便?忽地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上,哎哟吓得我……”
傅绫赶忙轻抚外?婆胸口,安慰道:“外?婆您别担心,姨婆只是没吃好睡好方引起的小毛病而已,娘,大夫是怎么说的?”
傅夫人道:“因思虑过重,出现了虚劳消渴之症,当放宽怀抱开心些才是,只是你?姨婆的心事你?也知道,这天下之大,如何去寻找一个三十年之前?的人呢?”
“就是那个姓莫的?”
外?婆愤愤道:“没错,就是那姓莫的兄弟俩!”
傅绫吃惊道:“怎么是两人?”
她一直以?为只有一个负心汉伤了姨婆的心。
“详情如何如安一直不肯说,我只知道当时是兄弟两人同时招惹了她,之后又都消失不见,害得如安念想至今。”
“……”傅绫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她不禁问,“那两人是长得很好看么?为何姨婆会如此耿耿于怀?”
“傻丫头,这与那两人长相?如何无关,你?姨婆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不解为何好端端的,两人便?同时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傅绫有几分?愕然,以?她的阅历,很难理解姨婆为何会如此放不下。
若是有人这样伤害了她,她肯定会将两人臭骂一顿,做两个人偶戳戳戳,待哪天出够气了,便?会将此事彻底抛诸脑后,才不会因此事时不时的郁郁寡欢。
“如安性子?本就敏感倔强,三十年前?她之所以?会遇到那姓莫的两人,便?是因为不愿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协商未果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啊?姨婆还曾做过这样的事啊?”
“那是当然,难不成每个老太婆年轻时便?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么?我们与你?一样,也都曾年轻过。”
姨婆并无大碍,很快便?醒了过来。
傅绫见她神色憔悴,很是心疼,便?道:“姨婆,你?告诉我那两个姓莫的人叫什么,是哪里人,我去帮您找到他们,要他们来您面?前?给您赔礼道歉。”
宋如安虚弱地笑了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又去哪里找他们?”
话音未落,屋顶上蓦地传来一阵声响,傅绫飞身而出,跃到屋脊上,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老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虚谷脸色发白,勉强露出一抹笑,“我、我恰巧路过。”
傅绫满脸狐疑,“咦,您的袖子?怎么破了一块?”
再定睛一瞧,屋顶瓦片上还勾着一小块破布,赫然便?是虚谷衣袖上的。
虚谷嘴唇颤了颤,叹了口气:“好吧,我全都招了。”
“?”
傅绫疑惑地跟他跳下来,见他径直走?入屋内,来到姨婆面?前?,一言不发,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满屋子?的人都惊住了,“道长,您这是做什么?”
虚谷却忽地扇了自己几巴掌,道:“小安儿,你?要找的人其中一个便?是我。”
傅绫惊呼:“什么?!”
外?婆愣了一下后,二话不说便?啪啪给了虚谷两巴掌,“好啊你?个贼道人!原来是你?害得我妹妹伤心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有脸来我们家白吃白住?!”
傅夫人赶忙拉住她,劝道:“娘,您先息怒,看看虚谷道长怎么解释再说。”
宋如安却她怔怔地看着虚谷,眸中惊疑不定,“你?、你?是莫大哥还是莫二哥?”
虚谷低头愧声道:“我是莫二。”
“莫二哥?你?、你?抬起脸叫我瞧瞧。”
虚谷应声照做,怕她看不分?明,还将自己长而茂密的胡须拨开,露出几分?眉眼来。
宋如安盯着他看了片刻,蹙眉道:“不像……太不像了。”
傅绫忙问:“怎么了姨婆,老师父不是你?要找的人么?”
“我记得莫二哥浓眉大眼,瞧着比他好看多了。”
虚谷:“……”
他尴尬地笑了笑,“兴许是我不经老。”
外?婆啐了他一口,“别嬉皮笑脸的。”
虚谷登时收声,老老实实地端跪在地上,诚恳道歉:“小安儿,三十年前?我与兄长之所以?会不告而别,并非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们兄弟二人同时喜欢上了你?,却又碍于兄弟情意,彼此都想成全对方,所以?才各自退让,却没想到会害你?思虑半生,这是我们着实没想到的,也并非我们的本意。”
他顿了顿,“若是我早点知道你?没与兄长结为夫妻,我定会回到你?身边。”
外?婆闻言,冷笑着嗤了一声。
宋如安却神色怔忡,半晌方缓声问:“莫大哥也喜欢我么?我怎么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可还好?”
虚谷挠了挠脸,面?颊浮现一抹红晕,“我也不知他在哪里,三十年前?我离开你?们后,便?去了人烟罕至的地方漂泊,想着离你?远远的,便?能不再想起你?,可却事与愿违……无论我去何处,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看花是你?,看水也是你?……”
众人闻言,都一片沉默,怎么也没想到须发皆白的虚谷道长,竟会当众说出如此肉麻直白的话来。
傅绫偷偷瞥了眼姨婆,见她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不禁心下一喜,似乎姨婆对老师父还存有情意。
外?婆听?不下去,斥道:“虚谷,你?别啰里啰嗦说些有的没的。”
“是,是,我后来无可奈何在深山住了一段时日,某日遇到一位得道道人,经他点化,便?出家做了道士,一直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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